齐逾舟的大脑开始飞运转:“他们该不会是合起伙来故意驴原榕的吧?图什么,就为了一块表?”
“原榕的表虽然贵,但是戴的时间很长,贬值很严重,转手一卖连一半的价格都没有,我感觉不至于啊……”王钦川思忖,“况且她是怎么准确地在那么多人中相中原榕的,这点说不通。”
“不管怎么样先把叶缈扣下来再说,”齐逾舟蠢蠢欲动,“你去找原榕,我在九班门口蹲点儿守她。”
两人一拍即合,当即分头行动。
王钦川先是到高三二班转了一圈儿,没看到好友的身影,抓住一个同学问了之后才知道原榕被叫去教务处了。
于是他又去行政楼找到原榕,把事情蹊跷的地方讲了一遍。
原榕当时正抱着手机消息,听完王钦川的描述立刻跟着他赶到教学楼高三九班,成功把叶缈堵在班里。
这时已经不剩下什么人了,班级里到处洒着没用的试卷、书籍和文具,叶缈坐在座位上安静地等着他。
一见到原榕,她就腾地一下站起身,对着身前的少年郑重鞠躬。
“对不起原榕,那块表被我的家人弄丢了,我会攒钱重赔你一块。”
这句话不咎于平地一声惊雷,直接把原榕炸懵了,他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你说什么?”
叶缈垂下头愧疚地说:“我试过了,真的找不回来,这段时间我没来上学也是一直在攒钱……”
她的话还没说完,原榕已经冲上去揪住她的衣领,双目通红地开口:“你敢不敢再说一遍?”
叶缈被吓坏了,微张着唇不知该如何作答。
身旁的王钦川和齐逾舟见状,连忙走上来把两人拉扯开:“有话好好说,实在不行就去公安局,咱们可千万别动手打人啊。”
“没什么好说的了,”原榕偏过头,胸膛剧烈起伏,“去附近的派出所,给我立案,调监控!”
叶缈被他凶狠的语气震慑到了,颤声说:“对不起,我一开始只是想恶作剧,根本没想霸占你的手表……我现在道歉,然后想办法借钱还给你,你看行吗?”
原榕闭了闭眼,尽量平复语气:“如果你能把它找出来,我誓绝对不会怪罪你,可你倒是给我找啊!”
叶缈眨眼,泪水顺着眼角掉下来:“我真的试过所有方法了,可是我真的找不到,我也不想这样的……”
说着说着,她似乎是崩溃了,捂着脸坐在凳子上无声地掉眼泪。
她不哭还好,一哭原榕就没办法,可这件事明明该委屈的是他,他还没哭呢,叶缈在这儿别扭什么。
原榕重重叹了口气:“你先别哭了,能不能再好好回忆一下,我可以动用我认识的所有关系一起找。”
让她付出代价不是目的,把表追回来才是目的,在这件事上他的认知非常清晰。
叶缈摇了摇头,刚要说话,就听见一旁一个长着双桃花眼的男生嗤笑:“不是吧原榕,女孩子哭两下你就心软了?也别在这废话了,你要是还在乎那块手表,咱们就赶紧去派出所。”
原榕沉默少顷,算是同意了这个解决方法。这时候他还在祈祷警察能用些手段把这块表追回。
三个男生看着叶缈进了距学校最近的派出所,原榕跟着她一起做了录,了解完事情的前因后果,值守的民警又给酒吧经理拨了电话。
鉴于酒吧方不承认手表在其管辖的经营场所丢失,也没有直接显示叶缈盗窃成立的监控录像,原榕的手表只能被划定为“遗失”,不能判定“被盗”。
叶缈一进派出所就换了一套说辞,不论如何都不承认是她主动拿了原榕的手表,气氛一时极度僵化。
这期间齐逾舟和王钦川就在外面等着,两个人坐在一起玩手机,时不时向里打量几眼。
“就算没办法立案,警察也是会帮忙找的吧?”王钦川犹豫地问。
“是会帮忙找,但是那时再想找着可就难了,”齐逾舟叹气,“我也是很好奇,原榕犯得着为一块表操心这么老半天?”
“他既然这么上心,说明手表对他意义非凡……”
这时,一道冷淡的嗓音插入对话。
“——原榕在哪儿?”
两个少年一齐向声音来处望去,只见华一鹤孤零零站在派出所门口,皱着眉向他们走来。
“一鹤,你怎么来了?”王钦川惊讶,“原榕正在里面和叶缈做录呢。”
华一鹤对着他们轻轻点头,随后大步流星地推开那扇门,步履略显慌乱。
王钦川和齐逾舟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凑上去准备偷听。
屋子里,原榕怎么都想不到他那沉默寡言的同桌会突然出现打乱这一切,坐在他正对面的值守民警见眼前一堆少年少女说辞不一,便捧着保温杯说:“既然姑娘说是恶作剧,你们几个就好好在这儿沟通沟通,统一口径了再来找我,也不要报假警,这是违法行为,很严肃的,知道吗?”
原榕觉得他被叶缈耍了个彻底,理智快要压不住怒火了。
偏偏华一鹤走进来火上浇油:“这件事真的是个误会,原榕,我代她全额赔偿给你,你也放过她行吗?”
原榕冷笑了一声,还没反驳,旁边的叶缈比他反应更大。
“呸!你个假好人,我不要你帮忙!我宁可被原榕告到破产告到监狱里也不愿意要你的施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