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茂劝不住,也不再劝,先安排了人手送朱钰回宫,又来送朱桓。
廊下,朱桓裹紧了斗篷。
朱茂叹了声,道:“二弟和以骁向来不睦,说话有些尖锐,你别听他那些糟心话。”
朱桓轻轻笑了笑,应了一声,应得很是随便,也不知道是听进去了还是右耳又出去了。
朱茂再回到屋子里时,朱晟总算是喝完了,踉踉跄跄着站起身。
“你当心些。”朱茂扶了他一把,把人交给朱晟的亲随。
朱晟吹了冷风,酒气散了些,按了按太阳穴。
“我让人给你也拿碗醒酒汤吧。“朱茂道。
朱晟摆手:“不用。”
“随你,”朱茂把人一路送出去,临分别前,又道,“我犹豫了一晚上,还是得跟你说。
我猜以骁被罚,可能是在江南发生了什么事儿。
你也别叫人从御书房里打听了,父皇已经罚过一回的事儿,还能让你再翻出来搅和第二回?
你拿这事情去和以骁起冲突,最后还是你倒霉。
别惹那些麻烦,快过年了,都省点儿心。”
朱晟盯着朱茂,目不转睛地看,看着朱茂一脸莫名,他才从牙缝里挤出话来:“我会怕他?”
说完这话,朱晟推开亲随,自己蹬上了马车。
很快,车沿着长长的街道往二皇子府邸去,朱茂站在门外看了会儿,叫冷风吹得打了个寒颤,这才转身回府,让人关上了大门。
翌日,习渊殿里,先生讲习。
这是年前的最后一天授课了,又只讲半日,先生不敢放松,学生却有一半心不在焉。
朱晟撑着脑袋,精神不振。
昨儿兴致起了喝得多了些,当时是没有醉,没想到后劲有点儿大,折腾了大半宿。
更倒霉的是,三更天时开始落雪,狂风呼啸了一整晚,吵得人心烦意乱。
早上起来一看,已然积起了一层,外头一片白,且压根没有止住的意思。
朱晟越看越生气!
这雪怎么不昨天下呢?
霍以骁怎么不干脆再晚回来一天?
否则,让他在大雪地里跪上半个多时辰,肯定越发解气。
转念一想,若是昨儿就这天气,父皇也许就不会罚霍以骁去外头跪了……
朱晟气到现在,鼻子都是歪的。
霍以骁坐在靠窗的位子上,窗户紧闭着,能听见的风声。
他坐得端正,看起来是在认真听先生讲课,实际上,他把所有人的状况都看在了眼里。
他知道朱晟气得跳脚,但这事儿怪不了他,阴晴雨雪又不是他能掌控的。
反而,他也有些郁闷。
昨儿那半个时辰,怕是真的白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