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问题让陆心有些狼狈,却又字字直戳心尖,混混沌沌了一天的脑子也陡然清醒过来,对啊,她吃的哪门子醋,她以什么立场去吃谁的醋。
心里想通透了,满心只余下狼狈和尴尬,陆心不敢望陆景珩,但气弱明显弱下来了,声音也弱了下来。
“大哥,对不起嘛。”陆心低声说,“我又没吃谁的醋,只是不喜欢处处被盯着。”
“你……”陆景珩盯着她的脑袋望了好一会儿,只觉得憋在胸口那口气又闷重了几分,最终却只能化作无奈的一声长叹,“朽木不可雕。”
然后一巴掌轻拍在她后脑勺上,拍得有些重,语气也不太好:“回去了。”
“哦。”陆心闷声应了声,默默跟在陆景珩后面上了车。
陆景珩绷着脸不说话,专心开着车,车里气氛有些闷。
陆心试图找着话题:“大哥,你觉得肖朗人……”
“陆心。”陆景珩不紧不慢地打断了她,“别和我提这个问题,我胸口现正憋着一口气没散。”
“哦。”陆心讷讷应了声,不吭声了,稍早前她明明才是理直气壮的人,现在反倒势弱了。
陆景珩显然对她的安静也不满意,扭头看了她一眼:“你就不会问一下为什么?”
陆心从善如流:“为什么?”
陆景珩又不满意了,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算了。”
又没了话,就是车子开得有些快,连在十字路口挺下来等红灯时也是突然踩的急刹车,震得陆心身子往前倾了下。
陆心奇怪地望他:“不是你叫我问的吗,现在又生的哪门子气。”
“我不叫你就不会问?”陆景珩突然开口,“陆心,你心里有什么疑问,有什么不舒服,你就不会学着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说出来?那么多年你怎么就没一点长进?嗯?”
“……”陆心莫名其妙被训了一顿,盯着他没了话,看他脸色越来越沉,才讷讷地道,“可我确实没什么疑问。”
“……”陆景珩一只手扶额,手肘撑在方向盘上,眼睛闭了闭,另一只手冲陆心摆了摆,“你别说话。”
“哦。”陆心心里也有些不快,干脆靠着车窗闭目休息,一路上很听话地没再说话,车子一到家门口停稳,很干脆地拉开车门下了车,转身上楼,陆景珩跟在她身后回屋。
陆心当没看到,一拉开大门就想回屋,陆景珩从身后拉住了她的手臂。
“陆心,无论那个肖朗人怎么样,你不能和他在一起,知道吗?”陆景珩说。
陆心奇怪地看他一眼:“为什么?”
“因为我不允许。”
“……”陆心盯着陆景珩没了话,心跳却因他此时的眼神有些加快,有些怔愣地看着他的俊脸慢慢靠近,然后一只手轻抚上她的脸颊,头侧低下来,唇就轻轻软软地压了下来。
陆心整个僵在了当场。
陆景珩一只手已经搂住了她的腰,将她细细地箍在怀中,另一只手捧着她的脸,侧低着头,压着她的唇,辗转轻吻,吻了好一会儿发现她依然僵硬着身体,睁大着眼睛愣愣地看他,像失魂了般。
陆景珩怀疑再吻下去陆心会不会窒息而亡,或者心跳过快猝死,他停了下来,捏了捏她的脸颊:“陆心,你没事吧?”
陆心无意识地摇头:“没……没事……”
人犹处在巨大的震惊中,手本能地推开陆景珩,呆呆愣愣地飘回了屋里,人有些傻了,连房门怎么反锁上都没察觉。
“陆心?”陆景珩有些放心不下,敲了敲房门,“你没事吧?”
“没……我没事……”陆心讷讷应道,唇畔上还残留着陆景珩温热的气息,整个人被这个突然的吻惊住了,太过震惊,以致整个大脑都是空的,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早上六点陆景珩来叫她起床时陆心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整个人鸵鸟地缩在被窝里假装没听到。
“陆心,我知道你醒了。”陆景珩低沉略哑的嗓音在门外低低柔柔地响,伴着一下一下的敲门声。
陆心假装没听到,压着被子继续睡。
“陆心,你再不起来,我就要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