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甜晚上下楼,慕念琛还在书房,像是在处理什么东西,阮甜没想到慕念琛竟然还在这里。
她以为慕念琛会和林诗雅在一起呢。
她走过慕念琛的书房,慕念琛在那边好像抬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中的含义让阮甜看不懂,只让阮甜觉得全身发凉。
她回到房间。梦里全是自己臆想出来的,慕念琛把她吊起来打的画面。
清晨起来,阮甜接到的第一通电话,来自楚墨,他告诉阮甜,“关于阮明泽先生的医疗事故分析报告已经有了结果,需要家属来医院开会,商讨后续事宜。今天,你有时间吗?”
阮甜回答说:“有时间,我会准时过去。”
阮甜谎称要去梁老家,没麻烦司机自己出了门。
商讨会,作为阮明泽的主治医生,楚墨没能参加。
阮甜进去之时,楚墨的脸色很沉重,他仿佛是知道了什么。
阮甜以为楚墨是担心她一个人面对这种状况会精神崩溃,她安慰楚墨说:“我没事的,楚医生。我爸爸在美国治疗的很好,已经脱离了危险期。”
只是,又变回了没做手术之前的样子……
这句话,阮甜不说,楚墨也知道。
楚墨欲言又止,十分钟之后他还有一场手术,时间不多,终究没能把要说的话说出口。
阮甜在医院会议厅坐下。
医院的态度明确,该赔偿赔偿,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要不把这件事情捅到网上去,不影响医院的声誉,就可以。
但这赔偿也不会太多,至少不能承担阮甜爸爸在美国医院里的全部花销。这些阮甜无所谓,因为爸爸的治疗资金慕念琛已经给的足够。
“既然你们已经认定了这是一场医疗事故,那么我想知道,那个医护人员会得到什么惩罚?”
阮甜现在唯一想要的答案就是这个,她要让那个医护人员,没机会再接触任何的病人。
她提出了这个问题,会议室里忽然安静。
过了一会,才有人回答阮甜:“关于刘晓护士,我们医院已经内部通报批评过一次,停了她一周的工作,扣了她当月的工资和奖金。”
一个病人被害到差点死亡。那个护士却只是被停职了一周,从事发到现在,她不知道又接触了多少个病人。
阮甜没有办法接受医院的给的解释,“我不认为这样一个粗心大意的人够格当一名护士。贵院的这种处罚成果,好像是在说,我爸爸失去的不过是一次重新过得好转的机会,而这位刘晓护士。失去的却是自己的前途。”
一位大概四十五岁,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坐在阮甜的对面,傲慢的看着阮甜,冷嘲热讽的说:“像你这种医闹我见得多了,说的这么冠冕堂皇,最后还不是想要医院多赔偿一点钱。”
阮甜捏着事故报告单的手攥紧,直接将厚厚的A4纸掐出了一个口子。
阮甜看了眼他的铭牌,方远道。
“方医生,如果你对每一个因为医院的低级疏忽而造成的医疗事故都抱着这种心态,那我觉得,你也不配做医生。多说无益,我想,我个人和院方短时间内不会达成共识,我会联系律师,走法律程序。到时候就看法律怎么制裁这位刘晓护士。”
阮甜说完,将医院出的那份事故认定报告在负责与她商讨的几个医生面前,撕了粉碎。
在她离开医院前,都没见到那个护士。
更别论一句道歉。
从医院回到慕念琛的房子,阮甜心情很差,她需要一名专打医疗案件的律师。她的身上还带着慕念琛之前给的一张卡,阮甜回来的路上找了家银行看了,里面的钱足够她与医院抗争。
楚墨做完手术下来,给她打了个电话,阮甜接通,楚墨对阮甜说了一句:“抱歉。”
阮甜说:“和你没关系,楚医生。”
慕念琛回来的很晚,阮甜的房门被他敲响时,已经是凌晨两点。
那时候阮甜还没有睡,她的房间亮着灯,慕念琛应该是在回来的时候看到的。
慕念琛敲第一声门时阮甜还没听到,等到意识到门外有人,慕念琛已经在那里站了至少两分钟。
阮甜的眼睛盯着电脑屏幕,给慕念琛开门也没仔细看他。
慕念琛凑近她的屏幕,看清了上面的内容。
都是国内近年来的医疗案件回顾。
慕念琛刚从外面回来,衣服还没来得及换,将外面的凉意也带了进来。
慕念琛的手指捏着阮甜的耳垂,问她:“为什么看这个?”
阮甜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今天去医院里的事情说了。
阮甜说完就有些后悔,她觉得慕念琛一定会对她冷嘲热讽,但这回慕念琛没有。
他对阮甜说:“你不需要这么费心,如果真的需要打官司,慕氏有一个顶尖的律师团为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