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甜的眼泪一颗颗的往下掉,她伸手擦去,倔强的笑了,眼中还带着泪花,低声说:“慕念琛,你不就是想看到我哭吗?我不会。”
整间总裁办公室里除了她再无旁人,这话与其说是给慕念琛听的,倒不如说是阮甜说给自己听。
她平复了一下情绪,打开门,走到秘书处,这里所有人都很忙,见到她进来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没有多少的反应。
阮甜找到刚才进去送文件的那位秘书小姐,站在她的办公桌旁让她将关于云溪私人博物馆的所有资料,全部送到总裁办公室。
秘书小姐一脸的为难,阮甜告诉她:“打电话问慕念琛,不然我就自己去找。”
说完,她没再停留,径直回到慕念琛的办公室。
阮甜坐在原来的位置上等待,她的手里还捏着那份文件,过了约莫十分钟,秘书小姐拿着正在通话中的手机开门进来。
阮甜注意到秘书小姐打的是方特助的号码,她将手机放在耳边,还没开口,那边属于慕念琛的声音就传来:“资料都在电脑里,密码你知道。”
阮甜愣了愣,她没想到电话那端的人会是慕念琛,她“嗯”一声,举着手机坐在慕念琛的位置上,极顺手的输入密码,没有思考慕念琛这么多年了密码为什么没有变,她问慕念琛:“哪个文件夹?”
慕念琛如实告知。
林诗雅的声音在那端隐约传来,阮甜还想问一句,慕念琛却已经将电话掐断。
这态度让阮甜觉得自己就像是只配躲在地下的老鼠,永远见不得光。
她点开资料,一千多件藏品图片出现在她的眼前,这些藏品全部来自阮甜妈妈的私人收藏。
阮甜的妈妈全名叫许清溪,生于江南,祖上在民国做过大官,家底殷实,战乱年代收了不少流离在外的文物,开国前夕被寄存到了海外,动荡过去之后,才全数回到国内。
许清溪是许家独女。许老太太临终前将所有财产都交给了许清溪,许清溪将一部分捐赠给了苏城博物馆,一部分留下做了嫁妆。
阮爸创业初期艰难无比,许清溪卖了一套翡翠耳坠做了他的创业基金,阮爸公司稳定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拍卖行将这套翡翠耳坠买回来。
祖传的珍宝失而复得,许清溪自然是开心无比,她将那套翡翠耳坠找老工匠改了,做成了吊坠系上从崇恩寺求来的红绳,挂在了女儿阮甜的脖子上。
阮甜一直把那个吊坠当成护身符。
后来阮甜把这个吊坠送给了慕念琛,祈祷他能够平安顺利,再后来阮甜在林诗雅的脖子上看到了这个吊坠。
从那以后阮甜就没有戴过。
现在,在这里看到这个吊坠,阮甜觉得讽刺极了。
分手之前,阮甜与慕念琛的关系已经降到了冰点,以往都是她上赶着去找慕念琛,最后的那段日子,阮甜连看一眼慕念琛都非常抗拒。
她那时候等不到爸爸的消息,自责的快要死掉。
慕念琛也同样不想与她有什么接触,一周的时间,阮甜都没有见到他。
在她濒临崩溃的时候,林诗雅来了,她露出的脖颈上有暧昧的痕迹,阮甜再傻也看得出来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