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信任俪妃,但是他是皇上,这宫中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若是他问俪妃阿月的事,被传到了这后宫中其他宫妃的耳朵里,说不定会有人找到阿月要了她的性命。
他见过母后是怎样对被父皇多看了几眼的宫女的,深知这后宫女子的嫉妒心,有多么的可怕。
“朕想起还有奏折没有批完,朕先走了。”凤城寒说完便直接起身走了。
俪妃也连忙起身行送礼:“恭送皇上。”
她紧紧地咬住了下唇,皇上果然是为了找那宫女而来,因为那宫女没有在她宫里,皇上便直接走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宫女?竟然让皇上如此上心,为了她特地来倚云殿,也为了她,抛下自己这个掌管后宫的妃子离开。
俪妃的胸口很涨,涨得快要炸开了。
待皇上出了倚云殿的大门,俪妃抬起了头,看着皇上离开的方向,冲景玉勾了勾手指。
景玉低着头走了过去,俪妃冲她耳语了几句,景玉点了点头出了倚云殿。
凤城寒出了倚云殿,便让王信秘密去查找阿月,找到后便直接调到他的龙翔宫当差。
一个时辰后,皇上在找一个叫做阿月的宫女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后宫。
两日后,王信查到了那个叫阿月的宫女的消息。那宫女是浣衣局的,不过已于一日前,淹死在了浣衣的水池里。
据浣衣局的管事嬷嬷和宫女说,那叫阿月的宫女会淹死,纯属意外。
“意外,呵……”凤城寒冷笑,双手因为愤怒,而紧紧地捏成了拳头。
他才不信什么意外,早不死晚不死,偏他向俪妃问了阿月后,她便死了,是他害死了阿月。
他的耳边又响起了阿月仗义又豪气的话:“等姐姐达了,姐姐罩着你。”
都是他的错,他明知道这后宫的女人有多可怕,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可是却还是问了俪妃。
“好好审审浣衣局的管事嬷嬷,若是她交代不出来什么,直接按个罪名杖毙。”凤城寒冷声道。人死在了浣衣局,那管事嬷嬷又岂能逃得了干系?
“是,奴才这就去办。”王信揖着手退了出去。
心中也好奇那阿月姑娘是什么样的人?这皇上又与那阿月姑娘生了什么?能让皇上对她如此上心。
戌时一刻,凤城寒才到了倚云殿。
俪妃在皇上往倚云殿走的时候就收到了消息,传了膳食,所以凤城寒来的时候,膳食都还冒着热气。
“皇上批了这么久的奏折,还没有用膳吧!臣妾准备了些皇上爱吃的菜,皇上用些吧!”俪妃温柔端庄地说道。
“朕已经用过晚膳了,俪妃若是还没用晚膳就自己用吧!不必管朕。”今日的奏折有些多,他批到饿时,便直接在御书房传了膳。
用过了?俪妃的眼中闪过一抹失落之色,她一直都在等着皇上来用膳呢!没想到皇上却已经用过了。虽然她还未曾用晚膳,但是若是她一个人用膳,将皇上放在一旁不管,岂不是浪费和皇上相处的时间吗?
她笑了笑道:“臣妾早前用了盏燕窝,如今也不饿。既然皇上已经用过膳了,那臣妾就先让人将膳食撤了。”
凤城寒没有说话,打量着俪妃宫里的宫女,宫女们见皇上在瞧她们,都纷纷低下了头,红了耳尖儿,心如小鹿乱撞。
从前,皇上从不会正眼瞧她们的,今日怎么还盯着她们来回打量了,莫非……
这倚云殿的宫女们,这一颗春心都荡漾了起来,这脑子也不着边际的幻想起来。
俪妃见皇上没有说话,反倒是在盯着她宫里的宫女看,这脸上温柔的浅笑,顿时便有些绷不住了,让人撤了膳食。
“皇上,臣妾有许久未曾与皇上对弈了。如今时候尚早,皇上可要与臣妾对弈一盘?”俪妃说着在凤城寒身边坐下。
以前皇上来她宫里的时候,与她做得最多的事儿,便是下棋。
凤城寒摇了摇头,他今日批了一整天的奏折,这手都酸了,哪里还有心思在下棋?
这殿中宫女们的身形,瞧着没一个像昨夜那女子的。
“对了,你养的那只猫呢?”他看着俪妃问。那宫女是负责照看猫的,现在应该跟猫在一起吧!
俪妃怔了一下,皇上怎么问起她那只猫来了?她记得皇上第一次见到元宝时,很是嫌弃的。正因为如此,每次皇上要来,她都让人将元宝关在笼子里。还要好生打扫一翻,不准这殿中有半根猫毛。
“元宝在偏殿呢!”她说。
今天的皇上可真是奇怪得很,先是盯着她倚云殿的宫女瞧,又问起了猫。
凤城寒说:“让人将它抱过来给朕瞧瞧吧!”
那宫女是照看猫的,他要瞧猫,将猫抱过来的自然也会是她。
“是。”俪妃微微皱了皱眉。给景玉使了个眼色,景玉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没过一会儿,一个抱着猫的宫女,就跟在景玉的身后进了殿内。
不是她!凤城寒微微皱起了眉,这抱猫的宫女明显比昨夜的女子矮。
观察入微的俪妃,见他皱起了眉,用询问的语气唤了声:“皇上?”
凤城寒看着温柔端庄的俪妃问:“你这宫里可有一个叫阿月的宫女?”
俪妃瞳孔微缩,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是面不改色。皇上今日来得反常,来了后还一直盯着她宫里的宫女瞧,就是为了来她宫里找这个叫做阿月的宫女吗?
“臣妾宫中并没有一个叫阿月的宫女。”她依旧温柔端庄地笑着回道,胆子这心中却掀起了波浪。
她进宫也有五年了,皇上从未在她面前提起过别的女子。如今忽然问起一个宫女儿,莫不是那宫女大胆,勾引了皇上,才惹得皇上寻她?
没有吗?凤城寒暗想:莫不是他想错了,那女子并非是给俪妃宫里看猫的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