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有公文要批,你放心睡就是。”
虽然是这么说的,但宋诗婉知道,宁怀之如今远在漠北,哪有多少公文要批,昨夜她来时便见他桌上的公文已经批完了,杜赤三日才送一次,他这么说,不过是为了让她自在些。
她看了宁怀之一眼。
二人虽在一个院中,但院子太大了,若真出了什么事恐怕很难相互照顾。
反正二人之间的事如今已是人尽皆知,漠北侯府的人不会没有眼力见地随意进出院子,她人在哪个房间,也无人知道。
只是当着他的面,她多少有些放不开。
“我睡不着。”
憋了半天,最后脱口而出这么一句。
左右他批公文这件事也是他自己杜撰出来的,相比之下她这话反而显得更真实些。
宁怀之只笑笑,像是看穿一切却又不说出口。
宋诗婉咬唇,剜了他一眼。
二人便默契地不再提,宁怀之坐在案桌后似乎在写奏章,宋诗婉百无聊赖,便接着去院子里赏月。
夜渐深了,宁怀之写完奏章,抬起头,就看见宋诗婉在园中的石桌上睡着。
外头的风很冷,吹得她额前的碎发凌乱,宁怀之起身出去,走到她身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额前冰凉,搭在桌面上的手也冷得刺骨。
宁怀之叹了口气,将身上的大氅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应是感受到温暖,宋诗婉长叹一口气,原本紧绷的身体也软下去。
宁怀之摇摇头。
方才还说睡不着,现下便在如此恶劣的条件下睡得毫不设防。
他弯腰,将人抱起,回到屋内,关上门时二人被暖意包围,宋诗婉轻叹一声。
她头枕在他肩上,气息轻轻擦过他的锁骨,宁怀之手一紧,往内室走的脚步也快了些。
宋诗婉被放在床上,床榻柔软,她翻进去,抱着被子呼吸渐沉。
宁怀之抬手将人捞过来。
她今日和自己相处时倒是越来越自在,不白费他的耐心。
宋诗婉抿了抿唇,脸半埋在被子里,露出的一小部分白里透粉。
不过刚及笄的年纪,正是最青涩的时候,一举一动都透露着小女儿的娇俏。
宁怀之的之间从她额头上滑下去,路过鼻尖,勾勒出脸型。
皮肤细若凝脂,他之间颤了颤,她察觉到,有些不满地皱眉:“王爷……”
娇嗔的语调,他之前从未听过。
许是情迷了心窍,宁怀之顿了顿,忽然倾身下去,含住了她的唇瓣。
像挂着露水的花瓣,柔软到可以尝出一丝丝的纹路。
宁怀之眸子渐深,手穿过她的发丝,拖住她的头。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宋诗婉自然地抱住了他的脖颈,深呼一口气。
宁怀之一紧,吻得更深。
屋内安静,只能听见床榻上的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宋诗婉微微睁眼,引入眼帘的便是宁怀之的脸。
高挺的鼻梁和深邃的眼眸。
她看得有些出神,似是没看出来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她仰着头,宁怀之稍微松开了一些,她眼神落在他唇上。
“醒了?”
宁怀之开口,她不答,只是怔怔地出神,半晌之后,手臂忽然用力。
下一瞬,两人便又严丝合缝地贴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