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打开微博，翻出了成箫的账号，在唯一的一条帖子下面留了言。
“兄弟，虽然我的立场决定了我不能支持你，但我心疼你。”
成箫看着手机上忽然蹦出来的微博留言和私信，皱起了眉。
这都什么玩意。
“怎么了？”
他身前，6玖年注意到他脚步微顿，停下来，扭过头问道。
“没事儿，”成箫把手机重新塞回风衣口袋里，“见了个好像脑子不大聪明的。”
6玖年闻言耸了耸肩：“正常。这年头傻子总是更多一点。”
成箫不置可否，抬脚，跟上了6玖年的步伐。
高档社区安保严密，叶星洲的车开不进6玖年的小区里。
两个人在路边被叶星洲从车上卸下来，这会儿正各撑一把伞，走在小区院子里。
雨势早已变小了些，但仍淅淅沥沥，让院子里空无一人的同时，多了些静谧凄清。
有这样的天气和环境加持，人通常情况下逃不过想东想西。
成箫其实在介怀。
方才在车上，叶星洲和6玖年聊了许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他们谈论着大学时相似场景，在实验楼为了课题争吵不休，像小学生一样绝交，出了门现瓢泼大雨，还只能打同一把伞。
他们聊那时候喜欢的老师的课，讨厌的科目，还有到现在都记忆犹新的八卦……
他从未见过的6玖年的另一面，于他眼前缓缓立体生动起来。
6玖年曾经有过丰富而快乐的人生。有梦想，有自己喜欢且想要为之奋斗的东西，有志同道合的朋友。
可他……
似乎什么也没有。
他不知道原来他们的大学里有那么多有趣的事，事实上他从没真正过过大学生活。
那时的他满心满脑子都是如何报复，如何变得强一点再强一点。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面目全非，连活人都不像了？
他记不太清了。
他想起6玖年之前说的，叶星洲不喜欢他。
他拿不准叶星洲不喜欢的，是作为成家二少爷的他，还是郑生集团掌控人的他。
或许两者都有吧。
因为无论哪个，都不讨人喜欢。
成箫忽然有些害怕。
别人怎么看怎么想，他从来都不在乎，可有一个人，他不想被他推远。
他忽然站定，开了口。
“玖年。”成箫踩着6玖年的影子，脚步轻，声音也轻，“问你个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