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你又在乱讲话了。”
顾亦晴被他逗得不好意思，瞪他一眼。
她低头看见被他紧紧握住的手，想抽回来，动了几下没能抽出。
“你的手太冰了，我帮你暖暖，别乱动。”
沈清淮说得理直气壮。
顾亦晴没了话好说。
等沈母办完手续回来，三人一起回了家。
一到院子大门口就看见了邮箱里的报纸都要塞不下了。
“你说清淮人也不在家，还天天订报纸。”
沈母话虽然这样埋怨着，可手上还是利落地将所有的报纸都收拾齐整，放在了厅堂的桌子上。
沈清淮拄着拐杖过去坐下，也不恼，一页一页开始翻看。
顾亦晴正要去帮沈母一起收拾家里，沈清淮翻开报纸却扑哧笑了一声。
“顾亦晴，快过来看！”
他像是看见了什么令人兴奋的消息，顾亦晴忙走过去看，还以为是有什么大新闻。
等到了面前，她的目光很快落在报纸的副版上。
因为那上面的标题赫然出现了她的名字。
标题是：谭阳镇流西村刘家人等村民郑重向顾亦晴女士的致歉信。
致歉信中将他们对顾亦晴的诋毁来龙去脉都写得清清楚楚，而在文章的中间还附带上了他们所有人的照片。
他们人手举着道歉信，照片下方标明了每个人的名字。
公开处刑也不过如此了。
照片上，刘大婶和刘家侄子的表情犹如那吃了苍蝇一般的憋屈。
沈清淮往后躺着，眉梢轻扬，将连续几天的报纸都递给她。
同样的位置，同样的致歉信。
“他们的致歉信会连续一个月在报纸上登着。”沈清淮向她解释。
顾亦晴不自觉抿嘴笑了笑，没多说什么。
这是刘家人自找的。
沈清淮随手拿起桌上的橘子剥了皮递给顾亦晴。
两人将报纸收好，并未在这事上多留注意力。
日子一天一天继续过。
对于刘家人的事，在顾亦晴眼里也就此告了段落。
直到后来，顾亦晴因为高考打电话回村要户籍证明时，才从村长口中偶然知道，刘家人这次的登报道歉后，不仅到哪儿都被人认出来笑话，更重要的是，还让刘家侄子的那门婚事直接告吹了。
女顾家看了报纸当天就气得当即悔婚，说刘家人这样的品质不放心女儿嫁过去。
更重要的是，刘家侄子还因此丢了在镇上的铁饭碗。
刘家人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原本还过得不错的刘家，掏空了家底办不了婚事，还找不着新工作，刘大婶逢人就哭诉说后悔，说早知道登报道歉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应，他们说什么都选赔三千块了事得了。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
1984年春节。
外面张灯结彩，鞭炮声响彻整夜。
沈家人一起吃了团圆饭。
守岁当晚，顾亦晴还不忘手里拿着书看着。
沈清淮给她倒了杯热水：“大过年的，放松放松。”
自从顾亦晴决定要高考过后，每天学习愈发刻苦了些，她的数学天赋很高，但对于其他科目终究还是有短板。
顾亦晴眼里亮晶晶的，双手捧着水杯笑。
“我看书就是放松，对了！清淮，你帮我看看这道英语题。”
沈清淮看了一眼，挑了挑眉。
“我教你，有奖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