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连翘还能怎么办?当然是陪着庄如真演了。
她低头擦起并不存在的眼泪,又揉了一下眼睛。
泛红的眼眶让她看上去更加楚楚可怜起来。
“庄女士说笑了,宝珠并没有这个意思。”季博识在一旁打圆场,“这一家至亲之人都会有摩擦的时候,何况咱们现在这种情况?一家人都是要磨合的。”
“宝珠她心性单纯,断没有什么害人的心思。”
季邦则拍了一下桌子,脸色阴沉,“她真没有害人的心思吗?”
未来老婆和继女被人这么挤兑,纵使是一向喜欢粉饰太平的季邦则也不能忍受。
他语气沉沉,“博识,这些日子你接手的产业愈多,对孩子的教育真是越来越不上心了,你知道宝珠她都对翘翘做了些什么吗?”
“在我举办的宴会上往翘翘跳舞的台子上撒石头,让集团里那些律师们专门为翘翘写一份满是大坑的合同,翘翘是跳舞的,宝珠怎么坑她?让她穿那些不正经的舞服去沙龙上跳!博识,这是一个心性单纯,连害人心思都没有的人能做出来的事儿吗!”
“她比翘翘大五岁,能对一个刚刚成年的小姑娘做这种事儿,她真没害人之心吗!”
季邦则越说越怒,“她把翘翘当妹妹没有?她把我当伯父没有!?”
季宝珠脸色发白,身影摇晃,摇摇欲坠,眼泪也落下来,“伯父,我从来没有那么想,我也没有那么做过,你不能听别人的谣传就误会我。”
季邦则压下怒意,“谁告诉我的谣传?如真?还是翘翘?她们能跑到集团里找那些律师们,中他们口中得知他们帮你拟合同吗?”
季邦则说完,深深呼吸,扭头对季老爷子说,“爸,这些事儿我早就查清了,不过都是一家人的份上,我本来也不愿意说,可今天好好陪您吃饭的功夫,宝珠她还来这一套,我实在是忍不下去。”
林连翘悄悄偷看了眼季老爷子,从他脸上看不出喜怒,也瞧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季老爷子不吭声,其他人亦不敢作言,凝重气氛不断膨胀。
久的林连翘都有些内心打鼓,这才听季老爷子问道,“宝珠,你伯伯说的都是真的吗?”
季宝珠浑身打抖,满头是汗。
她能对季聿白强词夺理,对季邦则颠倒黑白,却万分不敢在季老爷子面前说一句谎话。
生死荣辱,整个季家大权皆掌握在季老爷子手中,没人敢挑战季老爷子的权威。
季宝珠抖着唇,话语在口中酝酿许久,惨白着脸,说了一个字,“……是。”
“利用权势为自己私欲,季家再大的家业,也不是这么让你败的,宝珠,以后去宾城子公司,不要说自己是季家的小姐,老老实实从基层干。”
季宝珠不可置信,眼睛睁得老大,“爷爷。”
季老爷子苍老却半点都不浑浊的眼睛看向她,缓缓说,“你还有什么不满吗?”
所有不甘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里,季宝珠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爸,宝珠她一定知道错了,她可是名校毕业的高材生,怎么能去到基层做小职工呢?这不是大材小用吗?”季宝珠的母亲急了,连忙拉了拉季宝珠的衣袖,“还不快赶紧给爷爷道歉,给林小姐道歉!”
还让她给林连翘道歉?!
当着爷爷的面?
季宝珠就算是死也不可能让林连翘看她的笑话,她死死咬着唇,抖着声音说,“没有,我服从爷爷的安排。”
“连翘在这事儿上受委屈颇多,邦则,这是你的事儿,好好给小姑娘补偿,别让她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