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女人忽然很不屑似地嗤笑了声。
江浅柠瞧过去，笑着给顾小棠介绍：“这位是我朋友周艳，那位帅气的男士是她老公李总。”
顾小棠朝周艳看过去，待要打招呼。
但对方先开了口，听起来是调侃江浅柠，实则指桑骂槐：“江浅柠，你是看到路上的阿猫阿狗都要客气几分是吧？不管什么人都合得来这也是毛病！”
顾小棠便默默闭了嘴巴。
江浅柠嗔道：“得了啊，你别一天到晚这么个看不顺眼，那个看不顺眼，这都怪老李，把你惯坏了！”
周艳哼了声。
四个人坐到麻将桌前，不会玩的顾小棠坐在江浅柠旁边看。
周艳娇蛮地说：“周亦然，你不许赢浅柠，只能让她赢，知道没有？”
周亦然俊雅地笑道：“这难度有点大。”
周艳高高地抬着下巴：“老李就能做到只让我赢！”
周亦然说：“那我也尽力看看。”
伴随着哗啦啦的洗牌声，周艳打开了话匣子：“听说周亦然在竞标东山区那个项目，我特意让老李留意了你的竞争对手，这一留意发现了超有意思的事情。”
她故意停下，等大家都朝她看过来，她得意地笑：“有人一个星期里给有机会得标的四家公司买了热搜，轮番曝光他们的丑闻，结果那四家里有三家也花钱去买其他竞争对手的热搜来压自家的热搜，简直乱成了一锅粥，后来还是我大伯发火了，给几家报社打了电话，不许他们再报道那些东西。”
江浅柠忍俊不禁，“最开始买热搜的那个好缺德，是哪家呀？”
“问了大伯不肯说，但我们还是猜出来了，你怎么不问没花钱压热搜的那家是谁。”周艳俏皮道。
江浅柠立即卖萌：“快说，我的耳朵已经竖起来了！”
周艳瞧周亦然一眼，“还不是你家这个！”
这话一说，江浅柠有些尴尬了，“什么我家，阿然没说要入赘我家啊。”
周艳似乎也觉得自己口快了点，但强词夺理说：“谁让你们平时总是成双成对，你这个时候跟我说友情我才不相信呢！”
顾小棠安安静静地坐着，仿佛她们在说的与她无关。
周亦然也一脸淡然，甚至还有点笑意，说：“我猜那个买竞争对手热搜的该不会是甄家底下哪个蠢货干的吧。”
周艳朝他竖起大拇指，“Bingo！”
但又故意问：“那你知道你的热搜是什么吗？”
周亦然笑得超然迷人，“是什么？”
周艳有点移不开眼，回过神有点不自在地说：“算了，还是不告诉你了，已经挂上去，你自己看看吧。”
江浅柠奇怪了，说：“你大伯也太偏心了吧，其他家的热搜都撤了，就阿然的留着？”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周家的负面新闻已经太多了，多一个也没什么了，而且周亦然这是……”周艳略顿，“反正他的不好压，又不是民生和财经频道的，散播得太快了。”
说完她有意无意地，冷冷地瞧了顾小棠一眼。
顾小棠很敏感，被她这么一瞧，立即有很不祥的预感，不过脸上仍是平静的，淡淡的。
打牌期间，周亦然果然让着江浅柠，适时给她放水喂牌，而周艳的老公则各种迁就着周艳，四个人打牌两个阵营，周艳在江浅柠相当有技巧的伏击下，赢得旗鼓相当，玩了好多局才很“合理”地险胜出一局。
江浅柠还故意说：“这多出的一局是我让的，不必谢。”
她这情商是相当高了，虚虚实实，自诩聪慧过人的周艳也不太分辨得出来，沉浸其中，玩得很开心。
顾小棠作为一个跟空气差不多的存在，出于礼貌，主动问：“你们要喝点什么吗，我去弄。”
江浅柠总是那个最照顾她的，第一个接话，笑道：“冰箱里有什么就给我什么好了，我不挑的。”
周亦然瞧过来，说：“帮我跟这位李总拿点啤酒，浅柠给她一瓶草莓奶昔，周大小姐，你要什么？”
周艳冷淡地说：“我不要她拿。”
转头过去，朝她丈夫撒娇，“老公，你帮我去拿，拿错了回去我要罚的哦！”
顾小棠跟那位李总去打开大大的冰箱，拿了饮料过来。
周艳看向江浅柠手边的草莓奶昔，揶揄道：“连你喜欢草莓奶昔都知道，你们这种友情真叫人羡慕！”
江浅柠笑道：“你要是跟他熟，他也能记住你的一些爱好，他就是这种人。”
周亦然也扯了扯嘴角：“这是太熟悉的坏处么？”
周艳嗤了声。
顾小棠默默喝着跟周亦然一样的啤酒，她也喜欢草莓奶昔，但这个时候她不会想喝。
他们继续打牌的时候，顾小棠上网去看了周亦然的热搜，看到内容后气血有片刻凝固，锁屏手机。
周亦然他们打麻将到十一点多才散。
临走前，周艳趁着周亦然在外面打电话给司机，冷冰冰地盯着顾小棠，眼里都是厌恶，说：“脸皮厚，胆子也大，但你觉得像你种人有可能进入我们的圈子吗？真可笑，浅柠就是太喜欢周亦然了，才纵容你这样的存在！”
顾小棠抿着唇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