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亦然缄默着，眸色很深。
……
回去的路上，周亦然语气冷淡地开口：“你做那样的决定都不需要先问我一声了。”
顾小棠望着前方，轻声问：“先生是担心我吗？”
周亦然嗤了声，“你现在越来越有主见，我这担心应该很多余。”
顾小棠的声音有些虚无：“先生总不能一直庇护我，我自己见见风雨也是好的。”
周亦然不再说话，送顾小棠到新月小区门口，让她自己下车，随后车子没有半点犹豫地开走了。
……
顾小棠跟周艳约定是周一过去上班。
周五晚，周六周日顾小棠都泡在跆拳道馆，有课上课，没课就自己练习，练得全身酸痛，好像骨头都被拆换了一样。
周亦然不知道是不是生她气，整个周末都没有找她。
周一，顾小棠到上次的画廊去见周艳。
原来那个画廊是周艳与江浅柠合股开的，只是周艳占股较多。
周艳姗姗来迟，十一点多才顶着一张厌世脸过来。
在她过来之前，顾小棠向新同事了解画廊的日常工作内容，帮忙搞了卫生，给周艳准备了茶点。
不过周艳过来后，根本不屑知道顾小棠上午过来做了什么，她只冷冷地让顾小棠去叫一个同事过来。
那位同事叫做苏梓惠，顾小棠把人叫过来后，周艳冷漠地扫了眼过来，说：“现在你代表我把她炒掉吧，因为我只需要一位助理，你过来了，她就得走了。”
顾小棠始料未及，愣在那。
而苏梓惠更是脸色变换，红了又白，难以置信地看着顾小棠。
“怎怎么可以这样，我跟着周总都三年了，这三年我勤勤恳恳，几乎没出过什么差错……”
周艳无情地说：“位置只有一个，总要有人让出来。”
苏梓惠不敢顶撞周艳，但是紧紧盯着顾小棠，眼中都是怒火，说：“你想代替我，你有这个本事吗？我平时为周总做的事情涉及方方面面，你这么年轻而且毫无经验，你能做什么？”
顾小棠神色严峻。
她其实并不在乎自己能不能胜任，周艳叫她过来肯定也不是为了让她在这里舒舒服服上班。
她过来就已经预料到周艳会挖无数个坑等着她，而她就是想顶着周艳的刀山火海，看能不能在海城找到自己的安身之处，远离周亦然走向独立。
但她没想到过来的第一步就是竖敌。
沉默了好一晌，顾小棠看向苏梓惠，开口：“我知道你很生气，也很委屈，做得好好的工作突然没有了。”
听到后面那句，苏梓惠眼里怨恨的光更加炽盛。
但顾小棠面无波澜，继续说：“可周总能让我来代替你，就说明你这个位置本来就不是稳定的，你是可以被取代的。”
苏梓惠很愤怒，“你确定能比我做得好？”
顾小棠说：“我只能说我会努力。”
“我不服气。”苏梓惠嘴唇抖了抖，“你知不知道这份工作对我很重要？我家里的情况不允许我失去这份工作……你没有经验的话，求你不要跟我抢！”
顾小棠看她眼里含了泪光，一时有些迟疑了，不由朝周艳看去。
周艳冷笑，“你不必看我。”
顾小棠又默了晌，对苏梓惠说：“我很抱歉，显然周总已经选择我，不然她不会叫我过来。”
苏梓惠蓦地哭出来，转身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