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周亦然看着安静的手机，发了条信息。
【烟霞小区的房子我让人打扫了，你今晚过来。】
烟霞小区的房子就是他之前要给顾小棠但是被拒收的那幢小别墅。
过了好一会儿，竟没有回复。
周亦然的脸不禁有些沉。
把手机丢到一边。
约莫过了很久，他才冷着脸又把手机拿起来，看了眼，过去了十分钟。
拨通她的电话，铃声循环到第三遍，他的眉心再次蹙起来。
忍耐地，表情空洞地继续听着的铃声，心想，是有什么事吗？
电话自已断掉后，周亦然没有表情地坐在那。
忽然手机响起来，他看一眼，是江浅柠。
他按了接听，低沉地喂了声。
江浅柠笑了声，“这么不乐意接到我的电话吗？还是你现在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
周亦然心说，她倒是对他的情绪敏感。
“有什么事吗？”
江浅柠：“想找你喝酒。”
“太晚了。”
江浅柠看了眼手机，“不是才九点多吗，这也叫晚？”
周亦然：“这个时候出去，回来就晚了。”
“晚又怎样？平时没听你还担心这个。”江浅柠略顿，“是……有什么事吗？”
周亦然：“也没有。”
江浅柠：“……”
默了晌，说：“阿然，我今晚特别烦闷，你不能出来陪陪我吗？”
周亦然陷入沉默。
江浅柠深切地感觉到，那一瞬她的心口猛地有些窒，这种求而不得的感觉时隔多年，竟然再次席卷而来。
她这次真是搬石头砸了自已的脚，挖了坑自已往里跳。
“到底怎么了，这么不爽快。”她若无其事，笑道，“对了，小棠的事怎样了？她不会是真的怀孕了吧，你这么奇怪。”
周亦然：“没怀孕。”
闻言江浅柠暗松了口气，“没怀孕你不高兴？”
周亦然：“倒也没有。”
江浅柠：“那你在干嘛？”
周亦然：“等她。”
江浅柠：“……你又去找她了。”
周亦然：“嗯。”
江浅柠再也忍不住叹口气，“她到底有什么魔力呀？”
“没有吧。”周亦然有点走神，“可能只是我习惯。”
江浅柠觉得好气，笑，“那你能不能也习惯一下我？”
周亦然不禁也笑，“习惯把你当普通朋友了。”
江浅柠：“去死。”
周亦然仍笑，“不跟你聊了。”
说完挂了电话。
……
顾小棠此时还在周府。
吃过晚饭，聊起古典音乐，周正帆跟怀特先生兴起，给大家合奏一曲《高山流水》，周正帆弹古琴，怀特先生吹箫。
顾小棠望着周正帆弹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失了神，甚至周正帆朝她看过来，她也不知道，端坐在那，呆呆怔怔地对着周正帆。
她进周府之前下意识把手机调了静音，此时心神不在，压根没注意到她的手机已经是第二次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