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长的手指轻轻解开他睡衣的扣子，双手滑进去，抱住他精壮的腰身，把脸贴到他的胸口。
身体蓦然被提上去一些，完全坐到他的腿上。
然后就对上了他黑沉沉的双眼。
他凝视着她，忽然问：“我现在看到的你，还有以前的单纯吗？”
顾小棠一噎，唇边的笑意消失。
还有以前的单纯吗？她也想问一下自已。
“我还以为先生是因为在意我昨天说的话，所以打算跟我好好在一起，”她扯了扯嘴角，“原来好像不是。”
他目光冷冷的，没有接话。
她心凉，笑，“既然不喜欢我，那我回去了。”
刚从他身上下去，就被他一把抓住。
她被迫再次对上他的视线。
“你学会拿捏我了。”他说，眼里的猜忌分毫不减。
顾小棠蹙眉，挣开他，“我不懂你的意思。”
周亦然的眉心也攒了乌云，问：“如果征服不了我，你是不是就要离开？”
顾小棠站在那，很不明白地看着他，“先生想到的是征服？我只想要你真心对我而已。”
周亦然眉目冷得像石头，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顾小棠一阵伤心。原来她还是太乐观了，他跟以前根本就没有太多改变。
她转身去拿自已的东西，没有半点迟疑，往外走。
周亦然脸色彻底沉下，几步过去用力拽住她。
只有他自已知道，他这股怒火有多么情绪化，有多么难以控制。
“不是去周府了？”他声音寒沉，“以前不知道你还会经营人脉。”
顾小棠怔愣，“你问周艳了？”
周亦然没有回答。
事实上，是江浅柠发信息跟他说的。他还知道，除了周正帆，周昀也在。
那两个，可不是一般的人物。
顾小棠默了默，“先生经营人脉是正常，我经营人脉就不对劲，是这个意思吗？”
周亦然狠狠皱眉，“你果然动了这样的心思？”
顾小棠的脸不可抑制地烧起来，是羞耻的感觉。
她其实不知道自已算不算动了心思。
但某一瞬她的确是有想过，如果得到周正帆另眼看待，她就可以不必再惧怕周艳和李炳诚。
有点无地自容，她蓦然逃避地抱住周亦然，不想面对那种羞耻的感觉。
周亦然被她抱得定住。
“我没想怎样。”她低声说，“周艳让我去帮忙我就去了。”
周亦然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我们签个协议吧。”
顾小棠一下抬头，眼里是诧异和戒备。
“签一个同居协议。”周亦然看着她，“我现在确实不想让你走，所以为了我们各自的利益，我觉得需要讨论一下以后的相处模式。”
顾小棠有点难以置信，但还是不由问：“什么样的协议？”
周亦然：“在一起期间，互相忠诚。我可以答应你慢慢减少与浅柠的来往，但我欠了她不少人情，那些是肯定要还的，而且不是一下可以还清的。”
“如果我们分手，我愿意给予你合理的补偿，这跟之前那次的性质不一样，因为这一次，我是把你当作伴侣来对待的。”
说到最后一句，他下意识偏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