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打掉王党的几个秘密巢穴,也抓获或者歼灭了不少叛贼,其实说起来也是一个不小的胜利……”几滴汗液流过大臣的额头,但是大臣丝毫没有察觉。“另外,根据我们调查所得到的情报,最近共和派和波拿巴派也在蠢蠢欲动,经常举行秘密集会谋求反乱……”
“不用调查我也知道他们每天都在蠢蠢欲动谋求推翻王朝。关键是他们谋求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以什么方式来执行!如果不知道这些,我们怎么破坏掉对方的阴谋?”相冷冷地打断了大臣的话,“还是说您以为可以用这些废话就能敷衍过我?”
“阁下,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部长现在可以称得上是汗如雨下了,他有些惶急地从椅子上站起,努力从脸上挤出笑容,“经过我的人一段时间的侦查,我们已经掌握到了相当数量的情报,对一些秘密结社和组织,我们也能进行某种程度的监控……”
“某种程度?”相的口吻终于缓和了一点,但还是带着一丝质疑。
“绝对不是敷衍您。”部长满面堆着笑容,讨好地看着相。“我刚才跟您说,我们缺乏专才,但是绝对不是说我们没有人才……我今天就给您带来了一位这方面的专才,一位……对,一位园艺家,可以种出花也可以拔出花的园艺家!”说罢他还努力比出了几个手势。
小贩献宝式的口吻让相心中不免有些莞尔,但是面上他的表情还是十分严峻。“是吗?那就让这位园艺家先生进来吧。”
相摇了摇摆在书桌上的铃绳,一位秘书走了进来。
“将内务大臣阁下带来的人叫进来,我要见他。”他简短地下了命令。
“之前查究王党组织的时候,这位先生就大放异彩,立下了极大的功勋,如果没有他,我们对王党的情况不会掌握得那么多那么明确。虽然最后的行动有些遗憾,但是这位先生的功绩是不应该被遗忘的。”在秘书出去之后,大臣一个劲地夸赞自己的这位手下,希望用这个来挽回自己在相心中的形象。
听着这些言过其实的溢美之词,相心中有些打鼓,但是不免还是产生了一点点期待。
来着很快就被秘书带了进来,然后他谦恭地对相行了礼。
他那苍白的脸上略微有些皱纹,但看上去是经常长时间思考所带来的,仍旧不显得很老,大约是三十几岁的年纪。他头顶的灰色头梳理得整整齐齐,垂下的头几乎快遮住褐色的眼瞳。似乎在嘲弄着命运。虽然前额木然不动,下面的两只眼睛也经常眨眼,但却什么表情也没有,就象一座石膏像的眼睛一样,装作有生命的假眼睛表情永远不变。鼻子象很多十分狡诈的人一样是鹰钩鼻,嘴唇薄薄的,偶尔会张开,却象信箱口一样缄默无言。
看上去确实有点样子。相暗暗点点头。
“园艺家先生,你叫什么名字?”打量了片刻之后,相突然问。
来者被“园艺家先生”这个称呼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脸上瞬间就恢复了平静的木然。“我有很多名字,相阁下,您希望知道哪个?”
很好。反应快,冷静,有胆量。
“他是个孤儿,一出生就被父母遗弃,在孤儿院里长大,很小就加入了警务部门。”警务大臣笑着对相解释。“由于执行许多任务时需要使用化名,因此他使用过很多名字,不过孤儿院和里面一般称他为孔泽……”
“收养我的孤儿院的院长姓孔泽。”来者补充,没有多说其他东西。
相轻轻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明白了,然后看着对方。
“孔泽先生,你明白大臣带你过来的目的吧。”
在这种逼人视线面前,孔泽没有显出任何异常,仍旧平静地点点头。
“知道,因为我是一名优秀的警探,能为您和国王陛下揪出叛逆,然后铲除他们。”
“很好。”相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能够在相目前自称优秀的人有两种,一种是蠢货,一种是真的优秀,我希望你是后面的一种。”
孔泽微微抬起了头,显得理所当然。
“每一个行业都有各自的窍门和规矩,但是其中的翘楚却有几分共通特质,那就是足够的自信和冷静,看上去你确实有这两点。”相继续说,“当然,这一切需要在实践中证明。”
“当然。”
“你需要什么?”相问。
“我需要您签的任命和手令,以便在必要时能够调动足够的力量,同时也可以在必要时驱赶别的碍事的同事。”孔泽平淡地回答。
“没有问题。”相即刻就点头同意了。“在我还信任你的阶段,您可以从我这里得到的东西很多。但是……”
相又用起那种慑人的目光看着对面的警探。“同样的,如果你不幸被证明为无能,那么……后果您将自己承担。”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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