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没醒,康民医院的急救措施没有到位,我们打算送她去催吐洗胃。”
段祁州走到病床前,看了眼病床上的阮明月,她眼眸紧闭,长长的睫毛像把羽扇微垂着,呼吸面罩覆着她半张脸,显得她的脸更小了。
“好……”
段祁州话才出口一半,就感觉自己的衣摆被人紧紧攥住了。
他低头,看到阮明月的手不知什么时候从被单里悄悄伸出来,正用力攥着他。
这女人玩什么把戏?
“你们先出去。”段祁州对几个专家说。
“段总,双硫仑样重则危及生命,耽误不得。”其中一个年纪较大的专家说。
段祁州又看了阮明月一眼:“有些人头孢配酒,自己嫌命太长,不必急着救。”
“啊?”
几个专家不理解,段祁州刚才派人把他们从中心医院里接过来的时候,明明是十万火急和阎王抢人的架势,怎么这会儿突然变得这么淡定。
“段总……”
“出去!”
“是。”
病房被清场后,瞬间只剩下了阮明月和段祁州两个人。
“怎么回事?”段祁州看着病床上的阮明月。
阮明月老老实实收回抓着他的手,拨掉了氧气面罩,从病床上坐起来。
“段总,其实我没有那么严重。”她坦白。
“既然没那么严重,那为什么蒋总给我打电话说你不行了?”
阮明月眨眨眼,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段祁州实情。
“说。”
“……”
“你不说是想我直接去问蒋总?”
“我说我说。”阮明月赶紧讨饶。
如果段祁州真的去问蒋宇鹏,谁知道那个恶心的家伙会编出什么恶心的说辞甩锅。
“蒋总想把我灌醉了带去开房,我推脱不得,又不想和他撕破脸皮影响公司和新民的合作,就只能装酒精中毒。”
段祁州眼底寒光闪过:“他要带你去开房?”
“嗯。”
“行了,我知道了,你休息。”
段祁州话落,就要往病房外走。
阮明月看着他森冷的背影,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段总。”阮明月连忙朝他喊话,“我没受伤也没有受到什么侵犯,你就不要追究了。”
段祁州回头,似讥诮般笑了声:“阮秘书,你觉得我会为了你置公司利益于不顾,去得罪蒋总?”
“我……”阮明月忽然没了底气。
“你别太看得起自己。”
段祁州丢下这句话,就走出了病房。
阮明月坐在病床上,自嘲一笑。
也是,她可真是自作多情,她不过一个小小的秘书,段祁州怎么可能为了她去破坏和客户之间的关系。新民集团和段氏的项目可关乎着几个亿的资金啊,她凭什么?一定是她脑子短路了,才会在刚才段祁州转身的那一瞬间产生了他是去为她主持公道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