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祁州静静地看着她:“说完了吗?”
“说完了。”
“既然喝茶有那么多害处,算了……”
阮明月松了一口气,正以为自己成功拒绝了段祁州,就听到这个狗男人大喘气后又补一句:“那就上去喝水吧。”
“……”
“水总有吧?”
阮明月见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也起了逆反心理,直截了当地说:“段总,这么晚了,你去我家,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不太好。”
“这么晚了,我送你回来,却没有送你上楼,万一你出点什么意外,我就是第一嫌疑人。”
“都到家门口了,怎么可能出意外?”
“意外的意思就是意料之外,谁说家门口就不会出意外?女性在楼道里遭到迫害的新闻那么多,难道你一条都没有看到过。”
“这个小区虽然破,但是很安全,万一出什么事,我拉开喉咙喊一嗓子,就会有邻居出来救我。”
“是嘛,既然这样,你更不需要担心什么了。”段祁州走到阮明月面前,冷声道:“你千方百计不让我上去,不就是担心我对你做什么吗?既然你们小区这么安全,你还怕什么?我要是对你图谋不轨,你直接喊一嗓子,不就行了?”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他是懂怎么拿捏她的。
好好好,阮明月自知不是段祁州的对手,只能侧身让步,不情不愿地对他比了个“请”的手势:“庙小,段总别见笑。”
段祁州根本没工夫见笑。
他刚走到楼道口,就被绊了一下。
“小心!”阮明月一把抓住了他的西装外套。
“这里怎么连个灯都没有?”段祁州言辞之中尽是嫌弃。
“声控灯坏了。”
“物业不来修?”
“这小区物业就两人,年纪很大了,每天在办公室嗑瓜子,完全不管事。”阮明月对这黑漆漆的楼道和那不作为的物业都已经习惯了,“你等一下,我给你照着。”
她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给段祁州照路。
可即便这样,段祁州上楼的时候,又被绊了一下。
“没电梯吗?”
“电梯也坏了。”
阮明月看着段祁州越来越臭的表情,忍不住暗自偷笑,活该,谁让他非要上来找虐。
“别笑。”
“没笑。”
“光线不好,但我没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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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虽然破破烂烂,但是,阮明月的出租屋收拾得干净又温馨。
段祁州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
窗台上,冰川纹的方形花瓶里,插着一束雪白的小苍兰,香味就来自那里。
“要换鞋吗?”他问。
“不用了,没有男士拖鞋。”
阮明月这句“没有男士拖鞋”让脸臭了一路的段祁州终于微松了下眉头。
“段总,随便坐,我去给你倒水。”
阮明月说着,走进厨房。
段祁州趁势打量起她置物架上的照片,那是十三四岁的阮明月和母亲、妹妹的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