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是怎麼上?船的?」連燼問道。
「在東非那邊的公海被救上?來的,我也不太清楚具體怎麼回事。我一直在輪機艙,都是最近連煋升職當部長了,才認出她好像是你姐。」
機工對連煋的了解不多。
這船上?三千多名遊客,近兩千名海員,海員也是經常輪換,有些簽的短期合同,到了港口又換?的上?來。遊客也有流動,隔幾天每到一個港口,遊客就要下船觀光,有些遊客買了短程票,也會就此別過,也有一些遊客是中?途上?船。
郵輪是環球航行,航線長,途中?難免遇上?求助的船隻,這一路過來,救助的漁船漁民也不在少數。
把連煋撈上?船一事,僅僅是個小插曲,根本沒幾個人注意到。
機工至今也不知道連煋失憶了,只大?概了解到,連煋是和尤舒住在一起,在上?層甲板當清潔工,最近升職了,當了什麼拎包服務部的部長。
連燼在機工宿舍待了一個多小時,天邊泛起亮光。
外頭逐漸有動靜,機工帶連燼到第三層甲板的3號通道等著,連煋要從?宿舍出來的話,就得經過這裡。
等了半個多小時,看到尤舒出來了,卻沒見到連煋,機工上?前問:「尤舒,連煋呢?」
「你有事嗎?」
尤舒下意識警惕,連煋搞的鬼點?子太多了,拎包、跑腿、下載視頻、下水淘金找寶藏,她如今都不太敢和別人透露連煋的消息,生怕別人揪到連煋的小辮子。
機工看了眼戴著口罩的連燼,又對尤舒道:「我是找她問拎包的事情,我今日有空,想當拎包員。」
「這個我不太清楚,你可以去?找事務長問問,現在拎包員的名單也是要和事務長對接的。」尤舒沒透露太多,就離開了。
連燼在通道口又等了許久,也沒等到連煋。
機工又帶連燼來到第四?層甲板的中?間通道,遊客要下船,得從?第四?層甲板出去?,才能下到舷梯。
人群烏泱泱,遊客都擠在這裡,在排隊下船。
一直等到所有遊客都離開了,也沒見到連煋的身影。機工正準備要不要給連煋打電話,把她約出來時。
連煋從?另一個通道出現,穿著她的部長制服,背脊挺直,精氣?神很好,行步如風在他面前走過。連燼眼睛突然間有強烈的灼痛感,微啟的眼瞼迅漲紅,各種情緒糅雜在一起,砸門破窗而來,慶幸、欣喜、心疼。。。。。。
他恍惚地站在原地,瞳仁無法聚焦,時聚時散,呆呆地看著前方,看著連煋邁步從?他面前走過。
他把鴨舌帽和帽子摘下,嘴唇僵硬地張合,嗓子裡只擠出一個聲調,「姐!」
連煋無動於衷,繼續朝前走。
直到機工又喊了一句,「連煋!」
她這才回頭,快步折返回來,歪了歪頭,「你在叫我?」
已?經近在遲尺了,連燼也摘下了帽子和口罩,露出完完整整一張臉,連煋卻毫無反應,略視而過,注意力放在機工身上?,「叫我幹嘛?」
機工暗覷連燼的臉色,也不知這位有何意圖,只能幹巴巴和連煋搭話,「連煋,你那兒還要拎包員不,我今天有空,想出去?掙點?外快。」
「哎呀,你怎麼這麼晚才聯繫我,拎包員都是提前一晚上?就安排好的。你加我的群了沒,下次得早點?和我聯繫。」
機工:「我沒加群,不知道這些流程。」
連煋拿出商曜給她買的最?款蘋果手?機,「你加我的支付寶,以後要是想拎包的話,得在靠港前就要和我聯繫,這樣我才能提前安排。」
「好。」
兩人加好聯繫方式,連煋離開了,步子邁得很大?,和小時候一樣。
機工眨眨眼,生疑地看向?連燼,「連煋是你姐吧,沒找錯人吧?」
「沒有。」
「那你姐怎麼不認識你?」
「你不用管了,先?回去?吧,有事我再聯繫你。」連燼指尖都在抖,被拋棄的失落感再次如潮湧至,他被她丟下過很多次,從?小到大?,次次如此,他本來習慣了的。
又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喬紀年步態慵懶,「連部長,忙完了?」
「嗯,都安排好好了,遊客都下船了。」連煋從?口袋拿出一塊酥糕,揭開裹紙,把酥糕掰扯開,大?的一塊塞進自己嘴裡,小的一塊遞給喬紀年。
喬紀年接過,自然而然放進嘴裡,和她勾肩搭背走了。
邵淮來到辦公室待了沒多久,敲門聲響起,進來了個穿著薄款黑色衝鋒衣的男人,口罩嚴嚴實實捂住臉,額前碎發散著,眼睛也隱在陰影中?。
邵淮抬頭,瞳光閃過異樣,很快認出是連燼,「有事?」
連燼摘下口罩,「我姐到底怎麼了?」
邵淮拿過一份文件,慢條斯理地打開,「腦子撞壞了,失憶了。」
「真的失憶?」
「不知道,你既然上?來了,怎麼不自己去?問她?」
連燼拳頭捏緊,發出明顯的指關節摩擦聲,「為什麼不聯繫我過來接她,當初和你說過的,一找到她的下落,立馬通知我。」
「不通知又怎樣,你要殺了我嗎?」邵淮放下文件,眸色微漾,黑睫垂下,似笑非笑看著他,「殺」字在齒間加重?,別有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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