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曜來找到連煋,問她該怎麼下船,連煋道:「事務長給了我一份證明,讓我下船後去和海關說清楚情況,她提前和海關那邊報備過?了,他們應該會給我弄個臨時身份證。」
「那我能跟著你不?」
「有我弟作為家屬委託人跟著我呢,估計你不能和我一起。你先下去吧,等我辦好手?續了,就去找你。」
「那好吧,我就在航站樓外面等你啊,我叫司機來了,你出來後直接上我的車,今晚去我家住,不怕,什麼都?不要擔心,有我在呢。」
連煋:「你不用等著我,我要和我弟一起回家的,我爸媽肯定都?等著急了。」
「你爸媽?連燼和你說你爸媽在家等你?」商曜臉色閃過?異樣。
連煋點頭:「是啊,怎麼了。」
商曜揉揉她的肩,「沒事,我就在航站樓外等你,到底回哪裡?住,等你出了港口再說吧。」
郵輪靠港需要各種手?續,喬紀年一直在忙,得準備好《船舶概況報告單》、《船員物品申報單》、船長蓋章簽字的《船員登錄申請表》、《交通工具自備槍枝(彈藥)申請表》等等。
這些材料由二副和三副先備辦,再由他審核,最後交給船長過?目,才能提交給邊檢站。
除了準備手?續材料,邊檢站還會派檢查人員上船檢查船隻的菸酒庫、航線數據、衛生?免疫等情況,這個流程都?要喬紀年跟著。
他忙得腳不沾地,也沒顧得上連煋,只是在前一天晚上和她說了上岸後怎麼找海關辦理?手?續。還給了她一個地址,以?及門鎖密碼,讓她如果比他先出港的話,先回他家。
「我和我弟弟回家。」連煋道。
喬紀年眼睛暗下,「你之前不是和我說,回國後到我家住嗎?」
「那時候我弟還沒來,我怕回國了沒地方住就先問問,現在我弟來了,他會帶我回家的。」
喬紀年還是把寫了地址的紙條塞給她,「那有空的時候,來我家玩唄。」
尤舒要去做清潔工作,大?早上就離開宿舍了。而連煋是臨時工,不用參與這些,事務長給她用現金結了工資,就讓她在遊客們下船後,也趕緊下船去辦理?入境手?續。
工資一共八千二百美金,連煋把錢收好,都?沒來得及和事務長道謝,事務長又去忙別的事情了。
她回到宿舍拿行李,為數不多的家當裝進連燼之前給她買的行李箱。錢一部分放進水桶,自己提著;一部分裝進皮包掛在脖子上;一部分藏在行李箱。
連燼幫她推行李箱,她則是提著自己的水桶。
順著舷梯往下走,先經過?體溫檢測區,還要過?一遍安檢,腳踩在了真真切切的水泥地板上,連煋莫名緊張,她回來了,像漂泊了好幾年的海上流浪者,終於?踏在了厚實的土地上。
帶著空白的記憶和一水桶的錢,跌跌撞撞擠在人群中,水手?回了家,飄蕩的扁舟也找到自己的泊位,可她什麼都?不記得,也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裡?。
連燼個子很高,一米八五往上,他一手?推著行李,一手?摟住連煋的肩膀,「姐,別擔心,有我在呢。」
兩人按照事務長說的流程,前往辦理?特殊情況的窗口說明情況。
工作人員看了連煋給那份證明,上面清楚寫著幾月幾號幾點幾分,燈山號在什麼位置把連煋救上船,以?及做過?入境傳染病檢測等情況,上面有船長的簽字和蓋章。
「是江州市本地人嗎,戶籍地址和現在的家庭地址提供一下,還有身份證號。」工作人員道。
連煋記不得什麼地址。
連燼道:「現住的地址是江州市德林區科麥路高峪公館6號。」
同時,他把自己的身份證和寫著連煋身份證號的紙條,遞給工作人員,「我是她弟弟,她的戶籍地址和我身份證上的一樣,紙條上的是她的身份證號。」
工作人員拿起連燼的身份證,擺出笑臉,「原來是連先生?,這就是你姐姐嗎,終於?找到了啊,恭喜恭喜。」
「是的,找到了,謝謝。」
連燼現在將他父親家族那邊的企業全部收入囊中,勢頭不小,算是江州市的商業秀。當年他發布過?很多尋人啟事,很多人都?知?道他在找他姐姐。
工作人員先給連煋進行人臉識別,進入戶籍系統找到她的身份信息。又在海關內部的國際出行疫苗網站裡?,輸入她的身份證號進行查詢,找到連煋早就打過?黃熱病疫苗、霍亂疫苗、流腦疫苗等記錄。
所有國際船員必須打的疫苗,連煋都?打過?了。
連煋三年前離開後,就沒回過?國,又是國際海員的身份,海關這邊需要查她三年裡?大?致都?走了那些航線,在船上是幹什麼工作。可偏偏,連煋又什麼都?不記得。
儘管連燼有點關係,但等手?續還是要花費很長時間?,工作人員需要一步步核查連煋的具體身份。
姐弟倆坐在等候區,工作人員給他們送了兩份盒飯,吃完了還得接著等。
港口的航站樓空調開得很低,連燼打開行李箱,取出毯子蓋在連煋身上,「姐,你要是累了,就靠著我睡一會兒吧。」
連煋眼皮直打架,搓了把臉,乾脆躺在連燼腿上睡覺。
邵淮打來了兩次電話,連煋睡得熟,沒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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