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远钧轻笑:“好。”
江从鱼听出他是在笑自己,终于把分散的心思收了回来,拿起笔对着题目奋笔疾书起来。
期间偶尔会有朝臣来求见,他们瞥见坐在角落补功课的江从鱼都愣了一下,接着也只是感慨楼远钧果然极其爱重这位永宁侯。
昨儿直接让永宁侯留宿就不说了,今天还给江从鱼在议事堂这边摆了张桌子!
左右永宁侯算是楼远钧认定的自己人,众人也没有多嘴说什么,该怎么议事便怎么议事。
另一边的何子言等人也待在行宫赶功课,他赶着赶着遇到了难题,不由去寻袁骞提议道:“要不我们去找江从鱼一起写。”
江从鱼都快两旬没回国子监了,何子言还真有点不习惯。
既然大家都在行宫,且同是天涯赶功课人,怎么就不能一起写呢!
第64章
何子言以前虽没来过这处行宫,却也知道陪驾行宫的人大多是按品阶住的。
他信心满满地拉上袁骞,兴冲冲地按照自己了解到的情况找了过去,却被告知……这边确实留了江从鱼的住处,但江从鱼根本没来住。
“难道他跟戴洋他们回了上林署?”何子言有点纳闷。不是谁都能直接歇在行宫,他和袁骞都是沾了家里的光才留下的。
以江从鱼那爱跟同伴待在一起的性格,说不定还真直接跟着戴洋他们回去了。
袁骞见何子言一脸郁闷,忍不住出言打击:“兴许他在陛下那边留宿了。”
倒也不是袁骞看出了什么,而是他感觉以陛下对江从鱼的偏爱,揭露身份以后留江从鱼歇下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要知道当今圣上根本没有后宫,留信任的臣子秉烛说说话也生不出什么乱子来。问题不大!
何子言一脸被雷劈中的感觉。
即使早在知道楼远钧隐瞒身份给江从鱼当兄长的时候,他就知道楼远钧有多喜欢江从鱼了,现在听到袁骞的猜测还是整个人都泡进了酸水里。
当年他们刚到京师时遭了不少嘲笑,连去赴宫宴都屡遭刁难。
也是有次在被几个人围着奚落时,他终于见到了楼远钧这位表兄,那时候楼远钧才十五岁,周身的气度却绝不一般,只是一语不地立在那里便叫那几个欺负他的家伙诚惶诚恐地逃了。
见他呆呆地忘了行礼,楼远钧也没有生他的气,还勉励他回去后好好读书,以后争取能入朝做事。
楼远钧说,只有自己真正立起来了,才没有人敢轻视你。
明明只是几句很寻常的话,何子言却记了许多年,总想着自己要多努努力才能不辜负楼远钧对他的期望。
想到自己和江从鱼在学业的差距,何子言也知道怨不得楼远钧偏心。
换成是他的话,他也会更喜欢江从鱼。
他明明都已经很努力了,很多东西却还是根本学不会,以他的天资去求官只会遭人耻笑是靠外戚身份出的头。
袁骞见何子言情绪低落,免不了劝了一句:“你别和江从鱼比,你看秦溯他们都不去比了。”
在江从鱼来到国子监前秦溯可是公认的国子监第一人,现在许多人都已江从鱼为,秦溯却和江从鱼成了知己好友!
光是这疏阔放达的心胸,便让人忍不住高看秦溯一眼。
年少气盛爱较劲可以理解,较过劲后能握手言欢才是最叫人欣赏的。
何子言本来鼻头都有点酸了,听了袁骞的话后又把那股酸意憋了回去。
对啊,以前他根本不敢想象自己和秦溯能有什么交集,江从鱼明明比秦溯还厉害,他总和江从鱼比较那不是上赶着找羞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