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树上的枝叶因午后风来而沙沙作响,江从鱼总疑心其中混杂着有人从树底下经过的脚步声。如果有人抬头往上看,会不会现他们在树上做这种事?
江从鱼后知后觉地有些紧张,忍不住攥紧了楼远钧的衣袍。
楼远钧觉察出江从鱼的情绪,体贴地放过了那被他蹂躏了好一会的唇舌。不等江从鱼开口谴责,他自己就环紧江从鱼的腰道歉:“对不起,我情不自禁就回亲了你。”
楼远钧都这么说了,江从鱼哪里还能怪他?江从鱼只能说道:“我离开挺久了,该回去了。”
楼远钧亲了亲他的眉心:“我有点舍不得你。”
江从鱼听后觉得自己亲完人就想走有些过分,忙说道:“我也舍不得你。”
楼远钧得了江从鱼的回应,笑着掏出个荷包系到江从鱼腰上。
江从鱼伸手摸了摸,现里头有东西,不由问:“你在里面放了什么?”
楼远钧打开荷包取出个玉韘来,边套到江从鱼指上边说道:“我这两日闲暇时自己雕的,想着你上骑射课时能用上就带着想送你,你应当不会嫌弃吧?”
这玉韘上雕镂着的云纹自然流畅,玉质更是温润洁白,瞧着便不是凡品。
江从鱼收到这样一个宝贝喜欢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嫌弃?他只觉得自己不如楼远钧用心:“我没给你准备礼物。”
楼远钧道:“你又不知道我会过来,而且你给我的已经够多了。”
江从鱼闷声道:“我哪有给你什么?”
楼远钧凑到江从鱼耳边说道:“你给了我一个我每天都很想见到的心上人,这难道还不够吗?”
“以前我觉得休沐不休沐都没什么不同,现在却开始期待早些休沐了。”
这是实话。
在江从鱼出现前,每一天看起来都没什么不同,他不在意自己吃的是什么、喝的是什么,不在意身上的衣裳用的是什么料子,不在意四季寒暑的更替。
江从鱼不一样,江从鱼连回家的路上看到什么花开了都要兴高采烈地讲给他听。
明明一开始只是因为江从鱼是故人之子才多关注几分,渐渐地却愈难以移开目光。
哪怕反复告诉自己不要再去关心江从鱼在做什么,他也还是一次次地在所有关于江从鱼的决定上出尔反尔。
情难自禁。
江从鱼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郎,根本抵不过这种直白至极的甜言蜜语,从树上跳下去的时候两只耳朵都红透了,整个人都晕陶陶的。
他跑去井边洗了把脸,把耳朵上的温度降了下去,才敢跑回去找戴洋他们一起干活。
见江从鱼回来了,戴洋追问:“你去哪儿了?”他们的座位已经挪到一块了,所以江从鱼在不在他是最容易现的。
江从鱼回道:“遇到个认识的人,不小心跟他多聊了几句。”
这话算不得骗人,他说来也还算坦然。
至于心里紧张不紧张、忐忑不忐忑,那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只能说这种偷偷摸摸的私会可真是甜蜜的折磨。
江从鱼平时本就爱和各种人搭话,众人早已见怪不怪,倒也没人生出疑心来。
这次的观政机会不仅给了新生,老生那边也被安排去好几个衙署打下手。
江从鱼一行人老老实实地抄了一整天的公文,回到国子监与中舍、上舍的老生一交流,才知晓大伙都是同病相怜,全都是去当抄写工的。
不少人都对此有些失望,觉得自己满怀期待地过去报到,结果干的却是打杂的活。
这些事平时估摸着是底下那些小吏做的!
江从鱼却眉飞色舞地拉着人分享今天抄到的有意思的礼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