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从鱼听到去宫中,下意识有些抗拒。
哪怕楼远钧已经揭开了身份,在他面前却一切如故,从不提什么上下尊卑,仿佛他们依然只是天地间再寻常不过的一双爱侣。
江从鱼问:“宫里是不是规矩很多?”
楼远钧察觉了江从鱼的犹豫,哄道:“规矩多不多因人而异,你到了宫里便什么规矩都不用管,想自己定规矩都没问题。”
楼远钧把江从鱼抵在窗沿,秋日余辉落在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上,衬得他的眉眼愈动人。
说出口的话同样惑人至极——
“没有你在的地方,对我来说哪里都一样。”
江从鱼总觉得自己迟早会溺毙在楼远钧为他打造的温柔乡里。
要是哪天这梦醒了,他该多难受?明明一开始还想着合则来不合则去,后来却根本控制不住自己越来越沦陷其中的心。
江从鱼抱着楼远钧的脖子撒娇般说道:“你怎么这么坏?”
楼远钧被他乱动的鼻尖扰得心燥,无奈地问:“我怎么坏了?”
江从鱼道:“你都哄得我离不开你了,还不够坏吗?万一你哪天不想哄着我了,我会——”
楼远钧俯身往江从鱼脆弱的喉结上咬了一口,把他后半截话咬了回去。
江从鱼被咬疼了,忍不住埋怨:“你做什么又咬我!”
楼远钧道:“我不久前叫人改了棺椁的样式,我们生同衾死同椁,便是死了也要合葬在一起。”
皇帝的皇陵大多是从登基起就开始筹建的,轮到楼远钧这儿当然也不例外。
他对这件事本来不甚在乎,前些天不知怎地想到俗世夫妻死后都是要合葬在一起的,特意过问了几句。
得知帝后的棺椁都是单独放在不同墓室里的,他便让人把墓室和棺椁样式都给改了,须得是挨在一起合葬的那种。
就算是死亡也不可能把他们分开。
楼远钧把江从鱼牢牢地困在怀里,语气分明一如既往地温柔缱绻,话里却透着几分难言的痴狂:“你不要离开我,我会疯的。”
江从鱼没想到自己只是想撒撒娇,竟叫楼远钧这般在意。他说道:“好好的,我离开你做什么?”
楼远钧道:“都说‘以色事人者,能得几时好’,等我年老色衰你说不准就要始乱终弃了。”
江从鱼不否认自己爱色,只是不太赞同年老色衰的说法。他说道:“谁说老了就一定不好看了,老师都五十岁了,不还是很好看吗?”
这话听得楼远钧眸色微深。
翌日一早吴伴伴就现两人好像闹别扭了,瞧着还是楼远钧惹江从鱼生气的那种。
吴伴伴有些纳闷,却不好多问,只能叫人多准备些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配合楼远钧哄人。
江从鱼一般是不会生楼远钧气的,连楼远钧瞒着皇帝身份接近自己这种事他都没和楼远钧闹别扭。
可是,可是这次楼远钧真是太过分了!
昨天晚上变着法儿折腾他就算了,还在他情动时问他“我好看还是你老师好看”。这一下子问得他当场就没了所有欲念,只想把楼远钧踹下床,再也不让他上来。
哪个神经病会在床上提起别人老师啊!!!
这人在床下说说酸话也就罢了,在床上说是有什么毛病吗?
一直到杨连山回来,江从鱼都还不太想搭理楼远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