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置排的,那到时候我们是给谁加油啊。”二班班主任玩笑说。
“老师,你都坐我们西山阵营了,还想给南山加油啊?”
“那不行,都是我的学生,我得一碗水端平。”
“快快,都听到了没,二班林老师还要给南山加油呢,有没有多余的西山校服,先给老师披上,帮他找一找归属感。”
“一件校服就想给我归属感啊?”二班班主任笑得更欢。
“就算没有归属感,也给您披上一件道德袈裟嘛,先制人,占领道德高地之后,您不就不好意思给南山加油了吗?”王笛说。
几个班的老师都被逗笑。
周围是一张张年轻鲜活的面孔,在这种氛围中很容易让他们找回十几、二十几年前那些曾经也同样年轻鲜活的记忆。
“行吧,你都道德绑架我了,我还能怎么说,今天我也做一回西山人。”
于是对面二班南山学生就看着他们班主任穿上了西山校服,反应过来是西山的阴谋,立刻扒拉出一件南山校服,不由分说就套在了被分来这边管理秩序的二班名义上的副班主任身上。
然后一个接着一个,等老王回来的时候,前排老师都自愿或被自愿套上了各自阵营的校服。
王笛还在努力把老付塞进去,边塞边说:“老师,您得减减肥了。”
王主任:“……”
老王没由来地感到一阵恶寒,一回头,廖争和祝余正拿着两件校服从两边看台跑下来,眼神锐利,有那么一瞬间,纵横山海三四十年的王主任有种他们才是教导主任,而自己是学生的错觉,最后不得不拉下老脸走到高三那里借了件象征和平友爱的藏青新校服才平安脱逃。
看台差点没笑翻。
所有人都以为这就是极限,直到两院学生会成员穿着各自学院的校服从主席台后方的休息室和器材室中走出来。
这下连王笛他们都没想到。
他们敢折腾老师,甚至敢大逆不道折腾老王,却没敢去催学生会。
因为两院学生都知道,临时加这么个“趣味赛”已经够折腾学生会了,三点四十结束常规项目,真正清完操场都要将近4点,又要分配跑道,又要拉伸热身,还要练习交接棒。
他们追求仪式感是他们的事,但就不额外给学生会添麻烦了。
谁知道,底下一群大佬却配合着换了衣服。
他们一向是不注重这些的,与其说是配合两院学生,不如说是为了满足他们。
王笛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来,尤其是看到一向嫌麻烦的迟哥都换上了西山校服。
祝贺率先打头,将加急赶制的横幅挂了出来,怕主席台那边看不见,不知道从哪里摸出藏了一个下午的喇叭,整个人趴在护栏上,声嘶力竭开喊:“东风吹战鼓擂,晴姐百米怕过谁!”
晴姐瞬间头皮麻,抬手把脸埋进掌心:“什么啊,丢死人了,老大迟哥你们管不管!”
祝余一开头,西山南山厮杀从此刻正式开始拉开序幕。
各种杀气腾腾又土到爆炸的口号层出不穷,喊到双方没词就直接换个名字将对方的口号征用继续喊。
当王笛听到廖争喊出那句“社会没有遮天树,唯有黎哥降万物”台词的时候,蹭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竟敢抢我们迟哥的台词?!
他想也不想,立刻抢过祝余的喇叭,用这辈子语文素养当场改词:“社会没有遮天树,唯有迟哥降金乌!!!”
不知是喇叭花声音太大,还是这词过于石破天惊,南山竟接不上话,所有人脸上都写着“你怎么敢的?”五个字。
不仅成功镇住了南山,甚至顺着喇叭传到了主席台。
奚迟:“…………”
除了两位当事人,两院学生会都在忍笑,碍于两位当事人都是顶头老大,有且只有同为西山老大且同为两位当事人小的桑游敢笑出声。
不仅敢笑,还直接舞到了正主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