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迟擦头的手一顿，扯下毛巾放在椅背上，退出班群，点开压在班群下面的那朵“心平气荷”。
刚敲下“江黎去妙法寺”几个字，敲键盘的动作便停了。
犹豫几秒，最终往下划了划，停在那个月轮头像上。
两人的聊天记录停在两天前。
奚迟把班群消息截了个图，了过去。
【chi：截图。jpg】
【chi：你在妙法寺？】
那头消息回得很快。
江黎来一张照片，是妙法寺偏殿门口的盘龙柱。
【-：嗯。】
奚迟连忙敲字。
【chi：因为念珠？还是哪里不舒服？】
奚迟想起跨年夜上清云观那天，闲聊的时候，桑游说江黎经常抄经，但很少上寺庙道观，只要去庙里，基本就是身体不舒服，把寺庙当钟山医院使。
很快，江黎来一条语音。
奚迟点开一听。
江黎的声音合着山风，低低沉沉传来。
“没有，跟家里来上香，别担心。”
声音轻轻缓缓入耳，奚迟怔了怔。
【chi：桑游说你很少去上香。】
【-：嗯，因为之前没什么想求的。】
奚迟盯着这行字看了片刻。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很慢、很缓，鼓膜轻轻嗡鸣。
像是寺庙的古钟，又像是屋檐下的悬铃。
铃铎缯幡，微风摇击。
奚迟许久没再敲字，直到江黎来新的语音。
“怎么不说话？”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
奚迟：“。”
原本也没说话，只打了字，奚迟心说。
这么想着，他手指往左边一移，将键盘模式改为语音模式，按住说话。
“上香别看手机，心要……”
“宝贝，下楼了……”施岚女士推开半掩着门，探进头来，“衣服都湿了，怎么没擦头就看手机？消息再怎么急也得先擦头啊。”
施岚女士语很快，等奚迟反应过来刚刚还在录语音条的时候，手怔然一松，语音条“咻”的一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