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瓜尔佳·=满宜面上神色狂喜。
好在弘昼瞧见她正欲开口说话时,连忙抢先回头道:“星德哥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是觉得满宜姐姐可怜,所以才娶她为妻的吗?若是这样,你与那完颜家的哥哥又有什么区别?”
“日后他伤的是满宜姐姐的身,你伤的是满宜姐姐的心,这伤心比伤身会更难受的。”
“满宜姐姐是个好的,若是她要嫁,定要嫁个喜欢她,她也喜欢的人……”
说着,他那灼灼目光便落在纳喇·星德面上,正色道:“星德哥哥,你到底喜不喜欢满宜姐姐吗?”
他虽只有四岁,不懂“感情”二字的含义和深奥,但没吃过猪肉却也是见过猪跑的,每次都觉得纳喇·星德与瓜尔佳·满宜在一起时和与别人在一起时不大一样。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若是他看不出来纳喇·星德的心思,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结亲结的是两姓之好,而非结仇,就算在他的九牛二虎之力下将两人撮合到一起,两人过的不好,他才是最难受的那个。
纳喇·星德一愣。
对啊,他喜欢瓜尔佳·满宜吗?
这个答案,连他自己都模模糊糊,他只觉得与瓜尔佳·满宜在一起的时候很舒服,从身到心都觉得愉快。
他虽是成过亲的人,但与怀恪郡主在一起时,他并不知道情爱所谓何物,更不知道自己已喜欢上瓜尔佳·满宜了。
他只觉得瓜尔佳·满宜是个好姑娘,他配不上别人。
现下他也不愿撒谎,看着瓜尔佳·满宜的眼睛道:“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与满宜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开心,这等感觉,是我与别人在一起时是没有的。”
“与她在一起时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
做什么就做什么,因为我知道她性子洒脱无邪,就算我真的哪句话惹得她不高兴,哪件事做的她不高兴了,她也会开门见山告诉我,而非让我猜来猜去。”
“先前我之所以拒绝了满宜,是因为我觉得她太好了,好的我这样一个鳏夫根本就配不上她,更不愿叫她一成亲就面对那些流言蜚语……”
他很少有这样多话的时候。
当即瓜尔佳·满宜感动的眼泪就要掉了下来。
弘昼对这话却一点不意外,反倒步步紧逼:“星德哥哥,若你娶了满宜姐姐,你能保证一辈子对满宜姐姐好吗?”
“你能保证一辈子不纳妾不喜欢别人吗?”
“你能保证等满宜姐姐年老了,不漂亮了,甚至性情大变,依旧喜欢她吗?”
纳喇·星德点点头,正色道:“我能保证。”
一个女人将一腔痴心交付于他,为他生儿育女,为他操持家务,若还被辜负,那他岂不是禽兽不如?
瓜尔佳·满宜已感动的落下泪来。
弘昼却想着皇上与他说的“最上等的是求而不得”,当即就拽着瓜尔佳·满宜的手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道:“话虽如此没错啦,但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可不能相信。”
“星德哥哥,你别这样看我,你要是觉得我说的不对,先前为何不愿承认对满宜姐姐的心意?”
“如今过了这个村儿,就没这个店儿了,虽说你有心求娶满宜姐姐,可如今求娶满宜姐姐的人多得去了,你先慢慢排队,容满宜姐姐好好想想吧。”
等着两人一出门,瓜尔佳·满宜就着急起来,低声道:“弘昼,你这是做什么?这,星德哥哥说要娶我啦!”
弘昼一副过来人的姿态,恨铁不成钢道:“满宜姐姐,你这样着急做什么?皇玛法都说了,世间情爱最下等是百依百顺,你瞅瞅你这样子,星德哥哥对你说了两句好听的话,你就笑嘻嘻的,这怎么能行?”
瓜尔佳·满宜也是从弘昼嘴里听说过皇上这套爱情理论的,试探道:“你是要星德哥哥对我求而不得?”
弘昼忍不住点点头。
瓜尔佳·满宜下意识想要开口说话,可想了想,这话是皇上说的,既是皇上说的,怎会有错?
弘昼美滋滋的回去了。
他倒是高兴了,却不知纳喇·星德与瓜尔佳·满宜皆是心急如焚,着急不已。
这一日,纳喇·星德更是难得寻到诚亲王府去了,借以给弘昼和弘历送糖炒栗子之名,偷偷问弘昼道:“弘昼,上次你说这门亲事满宜要好好考虑几日的,不知道满宜考虑的怎么样了?”
“她有和你说起过这件事吗?”
弘昼将一颗栗子咬开,甜糯甜糯的栗子可好吃了,他斜倪了纳喇·星德一眼,摇摇头道:“没有了,想必满宜姐姐这几日还在相看,哪里有心情去想这些事儿?”
“星德哥哥,你也别着急,满宜姐姐那儿有消息了我会与你说的。”
说着,他见纳喇·星德这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将咬开的栗子往他嘴里塞了一个:“喏,星德哥哥,你也吃。”
纳喇·星德一颗栗子吃下去,后知后觉道:“弘昼,你这栗子怎么湿哒哒黏糊糊的?莫不是你是用嘴咬开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