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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什么不可以,你去不是名正言顺理所应当的?”叶聿风率先拍手赞成。

霍峋眼神里的期待更甚,郑爷只有点头的份儿,“去吧去吧。”

两辈子,霍峋总算是走到了见家长的地步。

他和舒澜第一次接触,应当是在那堆被尘封的厚重病历与旧相簿里,这是第二次。

顺着墓园长长的石阶,一路爬到墓地的最顶端,步行许久,才在一片郁郁葱葱的林地中,看到伫立着的巨大墓碑。

这墓园是叶家的产业,最顶上承接天幕,日月比肩的空地,只有叶家人的坟冢。

叶长流是小辈里足够争气成功的,因而墓碑做的雄伟、板正,镌刻的名头与墓志铭,都是请燕城书法家写的。

他和舒澜的遗照,选的都是刚三十出头时的照片,因而任谁看到这墓,都得称赞一声这对夫妻足够登对。

无论是才子佳人的样貌,还是差不多的早逝。

霍峋站在墓碑前,现郑秋白长得很像舒澜,只是舒澜眉梢眼角都是温和的,而郑蝴蝶有时候是凌厉到唬人的。

因为定期有守园人上来打理,坟前的贡品和鲜花在当下这个季节,都还是新鲜的,叶聿风和叶伯摆了几样叶长流和舒澜爱吃的东西,又给两人共上了一把香,才拉着郑秋白磕头。

霍峋没磕头,因为郑秋白似乎也没让他上前一步的意思。

年轻人扫墓总是很沉默,平时话多的叶聿风到这种时候,也是一个字都讲不出来了。

只有叶伯,掏出帕子擦拭墓碑的顶端,一边擦,还一边和叶长流与舒澜念叨:“现在两位小少爷关系好的不得了,孩子们都长大了,越来越懂事了,您们就安心吧,我一定会把两位少爷照顾好的,您二位在天有灵,也要保佑少爷们平平安安……”

叶聿风嘴一扁,转身抱住郑秋白的肩膀,低下头抽噎起来。

郑爷叹气,到底没推开他,轻轻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等纸钱都烧成灰,叶聿风的眼肿成□□眼儿,一行人才离开。

郑爷一路都很安静,他是死过一次的人,估计也已经躺进过墓地一次了,死亡对他而言没有那么远的距离。

幸运的是,他能重来一次,如果有可能,他反倒希望舒澜也能重来一次。

舒澜的病是长年累月的负面情绪和与同前夫离婚后一段忙碌到窒息的日子引的,断断续续很多年,直到郑秋白高三那年彻底爆,那时已经无力回天。

郑秋白其实明白,舒澜的心绪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自己,他的身体,是母亲最大的心结。

如果他一出生就是个健康的孩子,舒澜未必会和前夫生争执,也不必为了独自养育郑秋白长大,在燕城做耗劳心血的苦工。

更甚至,如果他没出生,舒澜说不定就是和初恋叶长流在一起了,而不是到最后重逢已太晚。

对母亲的愧疚,是郑秋白活多少年都割舍不掉的情结,这也是他,两辈子都无法弥补的遗憾。

手心一热,郑爷偏头,一直跟在他身后的霍峋赶了上来,牵住了他的手。

“阿姨她很爱你。”霍峋低声道:“我也很爱你。”

因为相似的情感,所以霍峋能够理解舒澜,舒澜也和他一样,不愿意看到郑秋白的难过。

算命的大师住在梨县一户破旧的危房里,房梁都还是粗壮的木头,外面的墙是山上的巨石,这样有年代感的房子,在梨县也是少见的。

大师的规矩,屋里一次只许一位来客进入。

想讨个好名字的郑爷捏着心意红包进去了,屋里四下暗沉沉的,瞎子本也不需要明亮,郑秋白把红包放到桌子上,说明了来意。

“大师,我想求个名字?”

大师道:“求你肚子里孩子的名字?”

就这一句话,郑秋白算是彻底信了,真有神人,比b机还牛,“不是,我是求我要开的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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