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治不好了。
林蔻妍仰头望天，兀自轻哂：“赵姐……我活够了。”
赵澜呼吸一窒，还想再说什么，林蔻妍却已经在试图转移话题：“好累啊，我想睡了……”
“林蔻妍！”
赵澜的情绪在逐渐崩溃：“你要是敢坚持不肯去治病，我就曝光你的手稿！你在乎你那名义上父母的名声，我可不在乎！”
林蔻妍脱力倒在铁床上，她想说，她都要死了，还有什么可在乎的。
可喉咙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浑身上下说不出的疲惫。
又呕了一口血，她彻底昏迷过去。
等到再次醒来，阳光已经换做了月光。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像童话故事里，通往天国的光道。
系统面板显示：【01:00:00】
林蔻妍拿出手机，拍下这明亮的月光，下一秒，手指像是有肌肉记忆，下意识点上了陆默的头像。
在发送的时候，她回过神来???。
这个时候，订婚完成，他应该和林妮妮在一起吧……算了，还是不膈应他了。
想了想，她点开微博，把这张图发送上去——
林蔻妍：【今天的月光特别亮，希望离开的路也亮。】
编辑发送不过一分钟，她的微博评论区再度沦陷——
“哪条路？送你归西的路？”
“专门挑你姐姐婚礼这天搞事，你就这么贱？”
“从早到晚，又是吐血又是装文艺，看到你的名字就做呕，下水道都没你臭！”
“像你这种恶毒下贱，连亲生父母都急着断绝关系的败类，死了简直普天同庆！”
……
一条狠过一条，都不带重样的。
林蔻妍无声叹气，临死前的道别都不被允许，这些人好霸道。
消息还在不断弹出来，林蔻妍看的厌烦，正要关机眼不见为净，陆默的ID突兀的占据了通知栏——
“林蔻妍，你真让人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