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挚尧的眼风扫了过来。
季凉凉不甘示弱的回瞪，却听到那男人轻轻敲了敲轮椅，声音里带着警告：“别忘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咔！
这句话如同一只大手，瞬间掐住了季凉凉的脖子。
她收回了挑衅的眼神，心里憋屈的不得了。
确实，他们是合作关系，而且按照事情的轻重缓急，自己明显是有求于人的那一方。
“我错了，陆少，我推您进去？”
季凉凉很拎得清，她当场示弱，把手搭在了陆挚尧的轮椅上，笑容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
椅背冰凉，搭在它上面的那只手更是纤细小巧，柔弱无骨。
陆挚尧面无表情的收回目光，点了点头。
这女人带刺的，得好好收服。
“不要再让我发现你有下一次。还有，治疗依旧按原计划进行，来吧。”
不过不急，把这样一只会抓人咬人，但是却非常聪明的小野猫放在身边，也是一件有趣的事。
房间里的白炽灯亮的苍白，季凉凉虽然表面服了软，其实一直心有不甘。
特别是看到轮椅上的男人悠哉游哉的掀开腿上盖着的被子，然后慢悠悠的站起身，高大的影子投照在自己头顶的时候。
那种略带着压迫感的势在必得，真是让人非常不爽。
“还在愣？过来。”
陆挚尧绕着季凉凉走了几步，忽然坐在她对面，语气里带着命令。
偏执霸道不讲理的臭男人！狗男人！命令谁呢？
越想越不爽，季凉凉忽
然扬起了一个灿烂的微笑。
紧接着，她转身走到了柜子旁，从里面拿出了几包味道特殊的草药：“今天要用药物配合针灸，也可以缓解不少疼痛，我现在就开始熬药。”
这几种草药混合煮出来的汤汁味道刺鼻且粘稠异常，就不信陆挚尧这种有洁癖的人能受得了。
啧，恶心不死他。
陆挚尧不懂这些，但看那女人的表情，就知道她绝对在憋什么坏主意。
眼睛淡淡的抬了抬，陆挚尧一开始倒是没说什么。
他还是挺相信季凉凉的，虽然有点小心思，那也不至于拎不清。
直到，房间中间那个小小的砂锅里冒出像是酸菜鱼馊掉的味道，又像是十几个大汉几天不洗澡凑在一起的汗臭味的时候，陆挚尧终于忍不住了。
“这就是你说的止痛奇药？”
为了骗陆挚尧忍下去，季凉凉一直拍胸脯保证，这药绝对有奇效。
她一边打捞药渣，一边信誓旦旦的点了点头：“绝对有效果！陆少，治病嘛，来配合一下。”
又往熬好的药汁里掺了些粉末，汤汁瞬间变得粘稠腐臭，季凉凉端着药，故意往陆挚尧那边扇了扇味道。
那男人英俊的脸都快要扭曲了。
天知道季凉凉是用了多大的定力才忍住没笑。
“这个不会是要喝下去的吧？”
陆挚尧能忍，上次终究的时候那种剧烈的痛苦，他都一声没吭，但这种精神上的折磨……
“本来是要涂的，喝下去也没关系呢。
”
季凉凉搅动了一下药汁，方便陆挚尧能看清碗里冷却后逐渐变得像沥青一样，偏偏又酸臭无比的药。
末了，她使坏似的问了一句：“您是想口服还是想外敷？”
她是故意的吧，她一定是故意的吧？
陆挚尧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腿，深吸一口气，握紧拳头忍耐了下去：“外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