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很多年以前？&rdo;&ldo;忘记是多少年了，呱！那次我们失败了……&rdo;戟天深深吸了口气，道：&ldo;你们神兽是单独一只，转世来的？&rdo;毕方道：&ldo;当然啊呱！那次爹地弄到一半，结果法阵爆炸，爹地被炸没了！现在好像什么也不记得了！过几天我再问他！&rdo;辰砂睁着疲惫的双眼，走到餐厅旁，笑道：&ldo;爷儿俩在聊啥，吃饱了么？&rdo;戟天忙一边呵呵笑着，把一大块黄油面包喂进毕方的嘴里，后者险些被噎着，顾不上向辰砂打招呼了。戟天笑道：&ldo;在聊它们的能力。&rdo;辰砂摸了摸毕方的脑袋，好奇道：&ldo;什么能力？烤肉的能力？&rdo;毕方终于把那块堵住嘴巴的面包吃下去，还未发出声音，戟天却用叉子点了点，笑道：&ldo;啊哈，毕方，你这么厉害，就没有什么害怕的吗？&rdo;毕方看了辰砂一眼，拍了拍翅膀，道：&ldo;当然有，怕被死猫捏住我的鸟嘴，爹地不要理死猫……它和乌龟是一伙的！&rdo;&ldo;……&rdo;戟天与辰砂无言以对。&ldo;……我，我带儿子去散散步，宝贝你吃完回房睡会儿？&rdo;戟天征求地问道。辰砂笑道：&ldo;去吧，我也困得很，再见，毕方，少吃点，你要减肥了。&rdo;戟天抱着辰砂走了，夹着毕方的一堆十万个为什么&ldo;我们去哪，哪里有好吃的……&rdo;接着，戟天以实际行动回答了毕方，他把它抱进了书房。过了一会，毕方扁着嘴，站在桌子上摇摇欲坠，嘴巴被红色丝带绑住，上面还打了个蝴蝶结。毕方&ldo;唔唔&rdo;几声，泪水在眼睛里滚来滚去，显是为这恶魔对自己采用的残忍方式而悲恸难言。戟天道：&ldo;乖儿子，现在，我问你一句，你回答我一句，不，你不用回答，只要点头，摇头就可以了。&rdo;戟天认真地说道：&ldo;我必须提醒你，我才是你的老爸，你俩吃的，用的，都是我在外面辛辛苦苦赚钱回来‐‐养、家、糊、口！！&rdo;&ldo;我才是一家之主，不是仆人，懂？&rdo;毕方还是头一回受到这种待遇，可怜巴巴地&ldo;唔唔&rdo;，点了点头，用讨好的目光望向戟天，像是在道歉。戟天把手肘搁在书桌上，十指交扣，沉吟片刻道：&ldo;你们四只神兽，在很多年前，和辰砂一起试过驱散冬天？&rdo;毕方点了点头。戟天道：&ldo;那次尝试失败了？&rdo;毕方点头。戟天又道：&ldo;你叫他&lso;爹地&rso;，显然是你们四神兽与我的辰砂，在很久以前就认识，在多年前尝试失败后，我可以假设，既然是个与灵魂有关的装置，那么从前的辰砂被炸死了，失忆了，现在活下来的是一个新的辰砂？&rdo;毕方猛点头，戟天道：&ldo;使用灵魂法阵以后，效果会如何？&rdo;毕方抬起翅膀，指了指鸟嘴上的蝴蝶结。戟天终于问出了自己最担忧的问题，道：&ldo;辰砂……会死？&rdo;毕方的目光十分茫然，过了很久，它摇了摇头。戟天道：&ldo;摇头代表不知道？&rdo;毕方又摇头，戟天道：&ldo;不会？&rdo;毕方点头，戟天这才虚脱般地靠在椅背上，毕方突然从书桌上跳了下来。在地毯上一蹦一蹦，转头四处寻找。&ldo;做什么？&rdo;戟天忽然又紧张起来。毕方一边&ldo;唔唔&rdo;叫，一边拍打翅膀乱跳乱蹦，戟天爬到桌子下去抓它，它又忙不迭地逃了。&ldo;唔‐‐&rdo;毕方可怜巴巴地哀求。&ldo;停下！你要去哪！&rdo;戟天为这个顽劣不堪的儿子伤透了脑筋，偏生胖鸟蹦得极快，虽只有一条腿，逃跑角度却刁钻诡异，戟天费尽力气堪堪几次到了手边，却再次被逃脱。蹦了半天，毕方终于在壁炉后躲了起来，嘴巴朝向戟天，抬起头，屈脚，微微蹲下，像在示威。戟天狐疑地看了它一会，毕方眯起两眼，眼角泪水滚滚而下，鼻孔中喷出一点点热气。胖鸟的表情煞是诡异，令戟天百思不得其解。&ldo;好了，对不起，乖，别哭。&rdo;戟天蹲下来道：&ldo;老爸逗你玩的……&rdo;话还没说完，胖鸟又欢快地蹦跶走了。戟天好奇地探头，去看它蹲过的地方，发现了一坨鸟屎。辰砂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了牛奶与面包，走进诃黎勒的房间。辰砂在那空空荡荡的房内站了片刻。诃黎勒已经走了，被子折得十分整齐，洁白的床单上，留了一枝鲜红怒放的玫瑰花。&ldo;爹地‐‐！&rdo;当天下午，胖鸟愤怒地来告状了。辰砂刚睡醒，诃黎勒的不告而别仍让他心内十分难受，他支撑着坐起身，伸出手，让毕方扑进怀里。&ldo;爹地！老爸欺负我‐‐！&rdo;胖鸟怒气冲冲道：&ldo;他把我的嘴巴……&rdo;戟天推门进房，漫不经心地瞥了辰砂与毕方一眼，道：&ldo;学长走了？&rdo;辰砂无可奈何道：&ldo;由他去吧。&rdo;戟天道：&ldo;你跟他说了什么？&rdo;毕方唯恐天下不乱道：&ldo;就是这家伙！他欺负我！！&rdo;辰砂摸了摸毕方的头，道：&ldo;乖，老爸逗你玩的。&rdo;他想了想，又朝戟天道：&ldo;我在他昏迷的时候说……想让他留下来，和我们一起生活，我觉得他听到了。&rdo;戟天笑着坐到辰砂身旁，抱过他，把毕方挤在两人中间，吻了吻他的额头。道：&ldo;以后还会再见面的，我想他没有什么机会再当雇佣兵了。&rdo;毕方&ldo;咕咕&rdo;几声，痛苦地说道：&ldo;你们把我挤扁了‐‐！&rdo;辰砂大笑道：&ldo;谁让你吃这么多的……为什么这么说？&rdo;戟天饶有趣味地递过一张报纸，道：&ldo;你看看？&rdo;头版头条：穷奇国内政权震荡，侵略毕方罪孽清偿。贪狼兵团率先发起叛乱，穷奇皇族连夜仓皇出逃副版：毕方改制，国会、军队、法院共同执政。百废俱兴，经济、政治、民生逐渐恢复。文术将军，国家机器的清洗人。辰砂道：&ldo;休息了几天，最近发生的事挺多的么？&rdo;戟天笑道：&ldo;昆布发回来一个委托，前些天在雇佣兵之城接到的，我帮你回绝了。&rdo;辰砂哭笑不得道：&ldo;他的钱没还完呢！怎么能回绝？上回害他一百二十万金币的委托也没接成，不行，去哪里？拿来我看看。&rdo;戟天想了想，道：&ldo;委托到东方泽国去解决一件事。&rdo;胖鸟&ldo;唔&rdo;了一声，登时敏锐地抬头。&ldo;怎么了？&rdo;辰砂不解道：&ldo;泽国？腾蛇的沼泽地？&rdo;他想起许久前昆布与文术向自己讲述过的故事‐‐泽国埋着四神兽的骸骨。戟天解释道：&ldo;来自匿名雇主的委托，要求调查泽国黑雾沼泽的一起政治麻烦。&rdo;辰砂蹙眉道：&ldo;政治麻烦？&rdo;戟天道：&ldo;沼泽地守护神兽尸骸的大祭司被围困……&rdo;&ldo;那只是凡人，不是大祭司。&rdo;一个声音冷冷地响起。辰砂与戟天猛然转头，戟天把辰砂护在身后。毕方呱地大叫一声，朝被窝里钻去。一只半人高的灰色老虎浑身抖了抖毛，站在壁炉前。&ldo;你怎么进来的？&rdo;辰砂紧张地问道。灰虎仰头，不自在地舒展背后的一双肉翅，戟天与辰砂同时惊呼！&ldo;你看不到我……你看不到我……&rdo;毕方缩在被窝里，筛糠般不住碎碎念道。&ldo;你、你是……那只猫？！&rdo;戟天最先反应过来。灰虎目中闪现绿莹莹的光芒，摇了摇尾巴，温顺地伏在床边，舔了舔辰砂的手背，道：&ldo;我叫穷奇，父亲。&rdo;文术的情书&ldo;咕……啊……&rdo;毕方拍打着翅膀蹦了出来，心有余悸地看了穷奇一眼。戟天前去收拾长途旅行的一应行李，穷奇收起肉翅，猛地一抖全身的虎毛，缩成与幼猫差不多大小的形态，挑衅地看了它一眼，开始舔自己的前爪。这家伙很酷，此乃穷奇给辰砂的第一印象。&ldo;那个。&rdo;辰砂试探地下床，看了穷奇一眼，问道：&ldo;为什么叫我父亲？你是戟天亲手孵出来的，应该叫他……&rdo;毕方探头探脑地偷看穷奇，后者抬起头，胖鸟马上就缩了回去。穷奇朝辰砂身上一扑，迅速地抓住他的睡衣，沿路跳上辰砂肩膀蹲着。冷漠地答道：&ldo;他有很多事瞒着你。&rdo;辰砂诧道：&ldo;什么？&rdo;毕方拍打着翅膀，大声呱噪道：&ldo;我告诉过爹地了！他不信！老爸今天欺负我，他虐待动物‐‐！！&rdo;穷奇斥道：&ldo;闭上你的鸟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