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听了,淡声反驳:“或许因为他有几分本色出演。”
程玉不满:“我可没有。谁不知晓我最好相处。”
沈沉道:“那是明面上,至于背地里,谁知道。”
程玉有些无语,他要演这恶人便也罢了,还要被沈沉阴阳怪气。
这么闹腾了一番,一行人终于得以安置。
仍和先前在南淮州城的客栈里一样的安排,沈沉与宝言各自一间,就在隔壁,程玉的房间在对门。
进了客栈之后,沈沉也未把宝言放下。直到上了楼,定下房间,那掌柜的几次三番眼神往自己身上瞥,大抵觉得他们这样太过腻歪,这种打量的眼神让宝言不大喜欢,她扯了扯沈沉衣袖,示意沈沉放她下来。
“殿下,我腿不麻了……”
沈沉哦了声,这才放下她。
他枕了这么久,麻也应当麻许久,故而他才抱着她。
仅此而已。
她可别想多。
宝言扶住身侧的门,道了声谢,便进了自己房间。片刻之后,她又打开门,探出个脑袋,小声叮嘱:“少爷,您可不能再不睡觉了,日夜颠倒对身体不好的。”
说罢,她将门合上。
客栈老板将饭食送上来时,负责挑剔的便是沈沉。沈沉是本色出演,他看那些菜一点儿都不顺眼,信手拈来挑出一堆毛病。
掌柜的虽然赚了钱,可被人从头到脚一顿嫌弃,实在有些心情不好。掌柜的将被沈沉退回的菜品原封不动端回后厨,顿时拉下脸。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金贵人,这般挑剔。”
“嘴上说着自己家中多么多么奢靡,恐怕那些银钱都是剥削咱们穷苦百姓得来的。咱们辛辛苦苦勤勤恳恳一辈子,还抵不上他们今夜的一顿花销。”
掌柜的从胸口掏出那几锭金子,露出些痛恨的神色。
这掌柜的虽非青莲教众,却也常参加青莲教的集会,因而受到不小的影响。青莲教的护法们常说,他们应当打倒那些官宦富贵人家,那些人都不是好东西。
掌柜的想起今夜被羞辱的那些话,啐了声。
知晓沈沉不爱吃南淮菜,宝言便又借了厨房给他做几道京城菜。掌柜的面上笑着,心里却对宝言有几分鄙夷。
方才见她与那少爷打情骂俏,又是那少爷的姨娘,一身养得娇贵,又生得一副妖艳贱货模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青莲教护法说了,姑娘家应当遵守妇道,贤良淑德,相夫教子,一切以丈夫为尊。
掌柜的对着宝言恭维了一番,“姑娘真是心灵手巧,长得这般漂亮,竟还会亲自下厨。”
平生替她回答:“我家姨娘自然是秀外慧中,掌柜的这话说得中听,赏。”
平生当即又拿出一锭银子给掌柜,掌柜笑着接过,“既然如此,那小人便不打扰了。”
说罢,转身离开。待转过身,又露出些鄙夷的眼神。
宝言做好菜后给沈沉送去,见沈沉吃了,便放心离开。临走前,又叮嘱了一番,让他别太勤劳,该睡的觉还是得睡。
沈沉没应,看着她背影离去,觉得她最近是越来越大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