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泠办事靠谱,她到医院时,果然没有其他人在场。
大伯的气色比前几天稍好些,后面还有两项检查要做,只和时芷说了几句。
生着病的长辈,语气很和善:“国外读书很辛苦吧?西泠要是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帮你出气。”
时芷温顺地点头:“好的,大伯。”
医生来催大伯做检查项目,护工把人扶走了。
病房里只剩他们两个,傅西泠坐在沙发里,把剥好的蜜柚递给时芷:“大伯要知道他儿子被你一脚给踢出去过,就不会担心你挨欺负了。”
时芷接过柚子。
傅西泠用湿纸巾擦手,像是随口一问:“怎么气成那样?下手太狠了。”
“你堂哥太吵,像苍蝇,挺大个男人婆婆妈妈的那么多话,惹人心烦。”
这是时芷自以为的动手理由。
她这么以为的,当然也就这么说了。
只是现在想起来还是很烦,又补充:“也就是你亲戚,不然我不会只踢肚子。”
“。。。。。。可别。傅西沣脑子是不太行,但我大伯家不能断后。”
时芷动手这事,傅西泠好像挺高兴,总爱聊这个话题。
就像当初爱聊她那串开过光的和田玉手串。
还问时芷,明知道傅西沣不是君子,就这么和傅西沣动手,都不怕人家报复的?
时芷撕掉柚子肉上粘连的皮膜,都没抬头,直接把傅西泠那天说的话,怼还给他了:“你伤在嘴上,还没瘫痪呢。”
意思是:
傅西沣要报复的话,你傅西泠拦不住吗?
傅西泠听懂了,笑得挺愉快。
病房里堆着很多慰问品,总归是碍事的。
时芷在果篮上绊过一下后,傅西泠越看那些东西越碍眼。
他和护士长借了个推车,把用处不大的礼盒筛出来,打算放他车上,回头找个空闲运送去他大伯家。
“用我帮忙么?”
“不用,跟这儿等我吧,外面冷。”
傅西泠下楼后,时芷一个人坐在病房里吃蜜柚。
不知道这种病房多少钱,阳光投进来,把皮沙发烤得温热,温馨又舒适。
有人敲响病房门,时芷大大方方起身。
来的肯定都是探病的。
她觉得自己只需要和刚才
一样,以傅西泠女朋友自居,装成温顺的形象、端庄地把人迎进来,最多递瓶矿泉水、说两句。
反正傅西泠只是下楼送东西,很快就回来。
门打开,外面站着沈嘉。
沈嘉笑容尴尬地凝住,好半天才说:“我。。。。。。我是过来看傅伯伯的。”
熟人好,不用装了。
时芷让开:“他去做检查了,进来坐。”
当初那些好感和信任,不甘和恶心。。。。。。
时过经年,在时芷这里早已经成了前尘往事。
她面对前任,没有任何感觉,甚至连“冤家路窄”都没想过。只觉得来的人是沈嘉的话,比是傅西泠家其他亲友省事些。
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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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反常的人是沈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