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不像应我闻精于此道,但年少时母亲曾教过他一点皮毛,雕一个应我闻绰绰有余。
一盏茶的时间内,应我闻始终直勾勾盯着他手中的梨,此刻终于忍不住问:“你雕的什么?”
6雪拥转动手中的梨子,将正面展示给应我闻,淡淡道:“一只土狗。”
应我闻盯着那只龇牙咧嘴的土狗看了半晌,阴恻恻道:“丑死了。”
6雪拥颔:“看来你还算有点自知之明。”
他说着,就要将那只土狗送入口中,却被应我闻蓦地伸手夺去。
“怎么,怕我把你吃掉不成?”6雪拥冷漠道。
应我闻听他如此说完,倾身朝他凑近,眼神玩味:“6雪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6雪拥:“?”他说什么了?分明应我闻方才也是这般示威,怎么轮到他就不行了?
他并未意识到对方与自己的距离已经属于暧昧的界线,只是摊手示意:“还给我。”
“到了我手里的东西,断没有再送出去的道理。”应我闻手里握着那个梨子,也不吃,显然就是要和他作对。
“随你。”6雪拥不会和他客套,抓起案几上一个哭唧唧的6小雪就要往口中送,却被应我闻再次夺走。
只不过这一次用的是嘴。
“让我尝一口你的。”应我闻一口咬断6小雪哭泣的脑袋,认真道:“你手里这个,没我的甜。”
6雪拥神色僵了僵,指尖仿佛还残留着那人唇瓣擦过的温热触感。
他冷着脸将梨子丢向应我闻。
“6雪拥。”
“……”
“6雪拥?”
“……”
见人锲而不舍打算一直喊下去,6雪拥冷冰冰地开口:“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你耳朵好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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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在旁人眼中无异于打情骂俏。
天上人间酒楼对面,是同为酒楼的一缕炊烟。
此刻一缕炊烟顶楼的天字号厢房内,两位面容不俗的青年相对而坐。
将方才的一切收入眼底,楼鹤重重放下手中的酒杯,脸色已是一片暗沉。
江上柳坐在他对面,自然也将6雪拥与应我闻的亲昵举动看得一清二楚。
他藏下心中的嫉妒,试探地开口:“6公子与宣王殿下的关系好像不似旁人口中那般剑拔弩张呢。只是6公子好歹也是楼公子的未婚夫,此举实在是有些不妥。”
如今他与6雪拥的关系既已彻底破裂,再一口一个兄长,只会让人觉得他虚情假意。
楼鹤闻言,却又有些心不在焉。
如今他这个未婚夫,不过是名存实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