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而撩开男人本就松散的衣襟。
袒露的衣襟下,每一处肌肉都线条流畅,完美得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亦没有任何的伤痕。
许是由于他突如其来的动作,男人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紧实的腰腹在他的注视下,上下起伏。
“6雪拥……”
6雪拥面无表情看着男人痴痴唤他名字的模样,与应我闻并无半分差别。
前路迷雾重重,只教人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时辰不早了,早些休息。”
他淡声说完,敷衍地将对方的衣裳合拢,侧身躺下。
耶律重光尚且沉醉在那轻而易举被撩动的情动里,闻言茫然地眨了眨眼,待反应过来他的话,沉默良久,眸中晦暗不明。
6雪拥看似接受了这一切,却又不动声色将浑身的刺都竖起来。
分明他与应我闻,本就是一样的。
这不公平。
他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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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雪拥醒来时,崇明殿只剩了他一人。
他心中并未有心绪起伏。
身在敌营,旁人的目的尚且看不分明,自是不能像在京城时那般随心所欲。
他为自己束冠时,恍然觉,自己好似早已被应我闻惯得脾气愈骄矜。
自成婚以来,他几乎没有亲自挽过。
不待他回过神,一名小太监也不等崇明殿的宫人禀报,径直闯入殿中。
“贵君,太后要见您,还请您即刻前往芙蕖宫。”
小太监虽年轻,却仗着自己的干爹是太后身边最宠幸的太监,向来不把后宫妃嫔放入眼中。
更何况这位叫谢轻的琴师还是一个眼瞎的中原人,身后没有家族势力傍身,待王上腻了他的皮相,便只有老死宫中一个结局。
于是面上尽是轻蔑敷衍之色。
6雪拥虽不关心北蛮王宫的势力争斗,却也知道当今太后只有耶律弥光一个嫡公主,耶律重光并非她亲生,前朝后宫少不了你来我往。
但是这些与他何干?
6雪拥只当没听见这小太监的话,慢条斯理将那枚红玉镶金的耳坠戴在左耳上。
虽然丑了些,被应我闻那厮缠着每天戴着,竟也不再难以忍受。
习惯果然是件可怕的事。
“谢轻!你不过是一个孤立无援攀上吾王的异族之人,以为当了贵君便可对太后的旨意视而不见了么?!”
这小太监被拨了面子,便习以为常将太后拿出来威慑旁人。
崇明殿内外的宫人皆面露犹豫,他们曾亲眼看见王上如何将这位贵君捧在手心,但太后的旨意王上又鲜少会反驳,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