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这个疑惑直到深夜，影一终于豁然开朗。
药庐内一片黑暗，门房紧锁，一颗石子不知从哪里丢入院中出清脆的声响。
一盏茶后，一道过于高大的身影无声无息从院墙上跃下。
只见他走到墙脚处的草丛里，俯下身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足足半个时辰后，男人终于直起身悄无声息离去。
药庐内，三双眼睛正透过门缝将一切尽收眼底。
“我说什么来着？”杜若笑眯眯道，“养熟了的狗，就算打断了腿摔坏了脑子，也会闻着肉味找过来，没有狗可以丢弃自己的天性。”
影一与影九纷纷点头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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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秋闱到殿试，再到被陛下钦点为状元，6雪拥心如止水，并未有年少时憧憬的意气风。
他领着封官圣旨回府，恍然间只觉得熟悉。
“雪拥？！”
一道饱含惊喜的声音从身侧传来，6雪拥扭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着天青色长袍的青年正满脸激动地望着自己。
青年身姿落拓，眉目极尽风流之态。
6雪拥见过他，每年除夕宴上，楼老夫人身侧都会跟随着一个满脸不情愿的青年，亦是上一届科举的探花郎。
楼夫人年轻时更是与母亲走得极尽，甚至一度想要与相府结为姻亲，后来却不知为何都不了了之。
他微微颔道：“楼公子。”
楼鹤见他疏离的态度，神色有些黯然，但很快又浮起笑容，“雪拥，我还以为此生都见不到你了。”
这话委实奇怪，对他一个男子说出来就更奇怪了。
“还请楼公子慎言，莫要说这些引人误会的话。”6雪拥冷声道。
“你……不记得我了？”楼鹤失神道。
“我为何要记得你。”
楼鹤不知想到什么，又痴痴笑起来，“不记得好……不记得，也好。”
不记得没关系，他们可以重新开始，一切都还来得及弥补。
他还想说什么，一道上扬含笑的嗓音及时插进来。
“雪拥！”顾饮冰挡在楼鹤身前，上下打量了一番6雪拥，笑道，“从前只知你配白衣，却不知红色也好看。”
-其实红色很衬你，哪一处都衬。
男人迷乱急促的喘息，晃动的红纱与宽阔肩膀上架着的白皙的腿。
刹那间，6雪拥被无形的潮水淹没，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他身形微晃，身侧两个暗暗较劲的男人皆面色骤变。
“雪拥？”“你没事吧？”
6雪拥后退一步躲开他们的触碰，攥住衣襟的指尖用力到白。
“我无事，府中还有事，便不与二位寒暄了。”
说罢，侧身绕过他们离去，以往从容的脚步罕见地有些仓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