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昭看了一眼:“屋里肯定遭了贼,说不定偷了贵重的物什,祖母快些去看看吧,难道你一点都不担心吗?”
程氏尴尬站起身:“也好,剩的你们担心,我进屋先看看。”
她进了屋子,身影显得心虚。
幸好拦住了苏瑶这个死丫头,不然差点就要穿帮了。
程氏不信小张氏一家会突然发财,这一切还不是靠着苏瑶救了一个野汉子!
这男人比县令来头还大,不就是撞了大运吗?
等她找樊婆子把运“借”过来,保不齐比苏瑶运气还好!
前日林家来赔罪,那千两银子,程氏现在都馋得不行!
不过,今日那贵人也在这里。
程氏转了转眼珠,心头有了另一个主意。
她来到后屋厅堂,樊婆子坐在团蒲上,睁开双眼,“苏家的,我不是说过了不能让人来打扰吗?干这行的,我最忌讳生人打扰!”
程氏知道这是位能人,她低声走过去,“樊婆,刚刚那人冒犯你了,真不是我们的错,那人是村里混不吝的,进来偷东西的,没有吓着你吧!”
樊婆子她看上去四五十岁的年纪,皮肉紧实,瘦弱的长脸上长着一对吊梢眼,斜眼看人颇有威力。
“算了,无碍。明日是好日子,如果你今晚还没有得到‘借运’人的同意,这事儿就作废,钱我不会退。明日我还赶着下一场法事。”
程氏凑近小声道:“如若今晚没成功,可以临时换借运人吗?我那孙子孙女不同意当明日的喜童。”
樊婆脸色一变,“你确定要临时换人,若是出了事,我可不负责任!”
这术法本就是借运之术,有损阴德。
她所会的不过是借几天旁人的运气,需得当事人同意才行。
不过唯一的后果是,借了多少运,就要原封不动地还回去。
“我确定要临时换人,不过,我要借足以让那人所有的‘运’!”
樊婆子脸色一变,“你这是要人命!”
程氏一笑,给了樊婆二两银子,“这运我会还回去的,樊婆,我信你的为人。”
樊婆子收了银子,语气沉沉:“到时候你若还不上,这术法会祸及家人,别怪我没提醒你!”
她家中不易,有个孙女要养。
孙女是个药罐子,每月都要花费好几两银子用药吊着命。
这事儿,她必须得做!
樊婆子叹了口气,“刚刚作法被打断了,你若是要临时换人,快些说换谁,我好重新作法。不过话说在前面,你需要得到对方同意才行。”
程氏连连点头,从木抽屉里拿了一把细香烛出来,“那是,这次一定不会出差错,樊婆你就安心作法!我要借运的人是外面那个高高大大的俊俏男人。”
樊婆子透过窗外看了一眼,神情古怪道:“你确定选他?”
这人容貌上乘,气场煞气十足,显而易见是个不可招惹的狠角色。
这次的雇主这么不知好歹,难道真的不怕反噬回来全家死绝吗?
程氏认真点头,“对,就是他。樊婆,怎么他选不得吗?”
樊婆道:“选得是选得……”就看这户人家有没有这个命敢承接着天大的反噬了。
她江湖术士出身,隐姓埋名带着孙女安身在清平县。
如今居然在这乡野之间遇到如此人物。
不过,可惜了。
樊婆子重新在香坛上插了三炷香,开始“借运”。
“现在你去外面问他,愿不愿意‘借运’。”
程氏正得意着,笑道:“那我立刻去。”
不是说苏瑶那个野汉子是贵人吗?
她倒是要看看借了这贵人运,要是这贵人死在苏瑶这个贱丫头家,她还能起得来吗!
再说了,还有个带刀的狠人呢!苏瑶可不会好过!
程氏预料到了自己以后的富贵命,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立即出门,这泼天的富贵终于要轮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