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染染又扣下一片肉递给对面的谢长宁。
谢长宁用筷子夹住反手又放到她碗里,温声说道:“还是你吃吧,我已经吃的够多了。”
叶染染知道他是不愿吃留给自己吃,她感觉心里有一道暖流划过,热热的。
谢长宁吃了一碗饭后就放下了碗筷是怎么也不吃了,最后叶染染涨的肚子发撑。
在酒楼消食后,叶染染又央着他带自己在县城转转。
虽然有原主的记忆,可她还没亲身经历过古代街市的热闹氛围。
而且,她打算接下来做点什么挣钱,总要先了解一下县城的风貌,再做打算。
县城很热闹,人群川流不息。
街道两侧的茶楼酒肆还有各种铺面高低错落,路边还有不少卖吃的用的看的等等小玩意儿的摊贩。
总之没有现代科技感的繁华却也质朴的别有一番风貌。
其间遇到个卖糖葫芦的,谢长宁见她感兴趣的样子,给她花两文钱买了一串。
逛了两条街谢长宁才领着她去租车铺子,付了两文停放牛车的钱,架着牛车回家。
叶染染躺在牛车上换算着这里的银钱等值。
逛街的时候她留意了不少,肉包两文钱一个,菜包一文钱一个,素面和荤面价格在五到七文钱不等,糖葫芦也是两文钱一串。
她躺在牛车上咬了一颗糖葫芦塞进嘴里,边吃着边思考。
现代的素包子一块钱一个,肉包子是两块钱一个。
糖葫芦在老家镇上两块钱一串,面条嘛当然不能和那些什么高级食材都放的比,便宜的也才几块钱一碗。
算起来现在的一文钱差不多就是未来的一块钱等值了。
叶染染翻了个身,眯着眼看着头顶微微靠西的太阳估算了下时间。
应该是下午未时些许。
她又转了个身盯着谢长宁有些汗湿的后背好一阵,才想起来问:“谢长宁,今天在酒楼那个陆公子说你也在文山书院读过书?”
谢长宁不知道她怎么突然问起这个,点头说:“以前确实是在文山书院念过一阵书,后来家里有事就没继续了。”
他轻描淡写的说完,叶染染觉得这里面肯定还有她不知道的隐情。
不然为什么放着好好的书不读,反而回家种地干活呢?
“和你三个小外甥有关系吧?”
昨天晚上因为回门的事情家里差点吵了起来,当时就提到了谢长宁负责养三个小外甥的事情。
再结合那位陆公子的话,一想就能猜出谢长宁没继续求学,应该和这个有些关系。
谢长宁垂眸片刻,拿起鞭子赶了下牛背,才说道:“我家中还有一个长姐嫁到外乡了,明泽他们三个孩子就是她生的。三年前长姐夫家遭了灾,夫家的人都死完了,只有长姐和三个孩子活了下来,带着孩子回了娘家。”
“可是我们家中的日子也不太好过,每顿都是吃糠咽菜的,还要供我求学。我娘这个人你也知道,哪怕对自己的子女都是自私的,还有一些原因,所以对长姐带着孩子来家里并不满意,处处为难。我没有办法只好暂时退学,将省下来的束脩给三个孩子做生活费。”
没想到会是因为这样。
若是当初谢长宁没有退学,现在应该有一番作为了。
只可惜……
叶染染看向他的目光微微同情,又问:“那你长姐呢?”
谢长宁沉默了会儿才说道:“带着孩子回到谢家半年后就走了。我们也找不到她,只留下三个孩子。”
谢长宁顿了顿又继续说:“后来我娘气的不行,要将三个孩子全部送出去给别人养,我没同意。为了让三个孩子留在家里,我娘就和我约法三章,一不能继续去文山书院读书,将束脩省下来养三个孩子。二是必须留在家里干活。三是三个孩子必须改姓谢。”
叶染染点头,算是明白了。
除了这些过分的要求以外,谢明泽和谢明修两兄弟到了读书的年纪,谢长宁为了能让两个孩子上学,还答应了周氏每个月额外上交五百文钱到家里,算作两个孩子的学费。
见过啃老的,没见过啃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