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梁米回头看看,戎子背对着他站在阳台上,倚靠着栏杆,沉默地望着楼下除魔学院的操场。
他于是蹲下去,从爆头那张特制的加长单人床下面,拖出了那口箱子。
箱子的上面同样蒙了一层厚厚的灰。这俩年他们一直都没进过这间屋子。去年房间不足,宿舍管理员还打过一次报告,结果被部长大人轻描淡写一句话堵了回来,“他要是回来看到房间被你占了……”
宿舍管理员打了个哆嗦,自觉地把报告收了回去,还帮忙给门上多落了个锁,以示后人。
活没见人死没见尸。谁都指不定,那恶霸哪一天背着长枪耀武扬威地回来了,一脚踹开他房门,揍他个屁滚尿流。
但今年总部迁址,这栋老楼终究是得拆了。
打开箱子的时候扬起的尘土让谷梁米呛咳了一下,刚一定睛看到里面的东西就又被口水呛住,多咳了好几声。
“波”涛汹涌啊“波”涛汹涌!这家伙是藏了多少好货没跟兄弟分享啊!
谷梁米一边默念着阿弥陀佛一边挽起袖子将手往里掏,拨开那一本一本的波峰,指尖捏到倒数第二本杂志,慢慢地抽出来。
赫然两个露两点一根的猛男,汹涌的肌肉和硕大的黄瓜……咳!差点没继续呛死他!
偷瞄了一眼阳台上的恋人,谷梁米战战兢兢地用两根指头翻开了那本杂志,自觉过滤掉西门庆x爆武松、我和x城武的蜜月旅行、两个飘飘与直男的一夜、上海绝恋等等令他惊悚十足的标题,终于在最后几页里又翻出了一张纸条。
纸质发黄,仍是十分古旧,前面几行仍是初中生的字体,后面的几行换了好几种不同的笔墨,字体越来越老练,看起来像是后面一段时间慢慢添上去的。
都是一些游戏的名称、账号和密码。
他将纸条翻过来,背面还写了一行字,“这本杂志给你的,看你姘头看吐了的时候就翻翻。”
……你是想我被打到吐么兄弟!
房间里布置简单,桌子上零散地摆着一些枪械零件,几张不同网吧的上网卡,有本城的、有其他城市的。没有找到存折,几张皱巴巴的纸币被胡乱塞在抽屉角落里。
衣柜里只挂了几件衣服,看上去又空荡又窄小。角落里有个暗阀,一打开,隔板后面大半衣柜都是摆放地整整齐齐的各类枪械和近身武器。看来钱都被花在黑市里买这些东西去了。
“收拾完了没?”阳台上传来戎子不耐烦的声音。
谷梁米小心肝扑通扑通跳着把那本要命的杂志按回箱子里去了,“马上就好!”
哐里哐当地将一箱武器和其他杂物运回了新家——除魔总部拆迁,他们住的那栋也快拆了,现下在总部新办公楼附近先租了一套应付着。
小区保安过来帮忙搬东西上楼,搬完了叼着谷梁米给的烟问,“你们这是什么啊?这么沉!”
“玩具枪!”谷梁米逗他,“准备去隔壁街上盘个店做生意!”隔壁街是有名的玩具一条街。
“哎哟,”小区保安道,“别哄我,你一看就是个读书人!”
谷梁米乐颠颠地就回去了,边哼着歌边照着网上抄的食谱炖降火的冬瓜荷叶汤,总部新迁的办公楼设施各种不齐全,严重影响办公质量,部长大人气得摔了几次桌。
不知道网上有没有什么食谱治傲娇跟别扭。不,算了别治了,治好了我肯定不习惯……一边盯着汤扑扑冒泡一边胡思乱想。
“今天楼下保安说我像读书人,嘿嘿嘿……”吃饭的时候继续乐颠颠地跟同居人唠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