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海蹲在一棵大树旁,看着不远处那位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年轻人,总感觉此人异常神秘。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武者,穿着粗布麻衣,还打过补丁,跟山里的猎户没什么两样。
在此之前,他见过的武者,要么是高高在上,鲜衣怒马的世家子弟,要么就是像过山风那样凶神恶煞,杀人不眨眼的土匪头子。
也正是这样,张小海觉得格外有亲切感。
他在村里的时候,隔壁就住着一位猎户,教了他很多东西。
所以,他刚才才会脑子一热,跪下来拜师。
被拒绝后,张小海依旧不死心。他知道,这是他唯一改变命运的机会。
要是就这样回去,要么像他父母一样,种一辈子田。要么再被父母送去当一个任人打骂的学徒。
只是,出于对武者本能的敬畏,他也不敢靠得太近,只敢远远地看着。
张小海看了一会,突然感觉那位高手变得不一样了,至于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
就在这时,那位高手睁开了眼睛,转头朝这边望来。
他只感觉一道冷芒袭来,心中一阵惊悸,整个人僵在那里。
“你过来带路。”
紧接着,一个平和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张小海先是一愣,随后就是大喜,连忙站起身,激动地说道,“是,大人。”
“我叫顾阳,不是什么大人。”
“是。”
“走吧。”
……
顾阳并没有直接收张小海为徒的打算。
在那次模拟人生中,张小海确实是忠心耿耿,为了给他报仇,不惜搭上性命。但那是那一次人生中的事情。
张小海会成为那样的人,是因为那次人生的经历。
现在的他,只能说本性不错,还是一块未经打磨的璞玉。最终能成长成什么样子,还要看他怎么调|教。
必要的考验,还是要有的。
这跟教小孩子是一个道理,小孩子想要什么就给什么,绝对是不可取的,那样不知会骄惯成什么样子。
……
没有了骡马的拖累,只有顾阳和张小海两人,赶路的度快了不知多少。
天黑前,他们就赶到了王家沟附近。
顾阳之前只是在附近的沼泽打猎,没有靠近村子,这个村子的人,是出了名的不好接触。对外人非常仇视。
大概位置,他是知道的。
张小海在前面带路,指出了两处暗哨。
顾阳过去悄悄解决掉。
张小海小声说,“今天是大当家大喜的日子,守卫比较松懈。几乎所有老贼都喝喜酒去了。”
“原来村子里的人呢?”
“都被杀了。”
顾阳朝村子的方向看去,借着月光,能隐约看见村子的规模,不会比刘家村小多少,他幽幽地说道,“小孩和女人呢?”
张小海想起那日的情形,脸色有些白,惨然道,“全都被杀了。”
顾阳面无表情地说道,“里面,像你这样,没沾过村民的血的人,有多少?”
“还有十三个人,都是像我这样,衣服破破烂烂,很好认。”
“过山风住在哪间屋子?”
“中间最大的那一座就是了。”
顾阳握紧手里的鬼头刀,向里面走去,说道,“你在这里等我。”
张小海看着他豪迈的背影,心中有些激荡,小声提醒道,“公子,小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