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这脑子,是怎么混成贴身太监的?你说实话,你是不是走后门了?”
八贯一脸委屈。
“爷,宫里传言奴才是刘瑾公公的干儿子是假消息,奴才能做贴身太监,是贵妃娘娘看奴才照顾您尽心尽力,特意提拔的奴才。”
朱寿没想到宫里早有人跟他有一样的怀疑,还传出了那么不靠谱的流言,不禁好笑。
“看来,宫里除了你,人人都有一双慧眼。”
八贯装作没听懂主子的奚落,他问。
“爷,您能猜到是哪位王爷吗?”
朱寿用右手摩挲着下巴,摆出一副沉思的架势。
“按照行事作风来推测,应该是宁王。”
“怎么会是宁王?!”
八贯感到费解。
朱寿冷哼一声。
“因为几个王爷里,只有他整天装出一副恭顺温和的假面,还自我感觉良好,当谁看不出他野心勃勃呢!一把年纪学人家扮纨绔,也只有他这样自作聪明的人,才能培养出外面那些天真可爱的死士。宁王完全符合我对卧龙凤雏的猜想。”
八贯抬手抹去滑下额头的黑线,暗中腹诽:太子爷阴阳怪气的本事见长,看来是找不到苏女侠急的。
也不知这间房属于哪位姑娘,始终没有人回来。
眼看天快要亮了,朱寿决定等到早上,街上人多起来再行动。
鸡鸣三遍,楼下大堂里的客人都走光了,余下的都在闺房留宿。
朱寿侧身躲在墙壁后面,把窗户打开一条缝,谨慎地观察百花楼四周的情况。虽然没有发现黑衣人的踪迹,但直觉告诉他,那些死士就埋伏在周围,等着他露面。
如果不甩开那些死士的监视,朱寿以后都不能安心寻找心上人,可他又实在没什么好办法。
时间过去半个时辰,外面已经是天光大亮,街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各种摊贩店铺也陆陆续续开门做生意。
在房间走来走去琢磨主意的八贯,眼角余光忽然瞥到搭在架上的衣裙,脑子灵光一闪,想出了一个馊主意。
他小跑过去把架子上色彩艳丽的衣裙拿下来,献宝似的捧到朱寿面前,说出了自己的馊主意。
“爷,要不咱穿上裙子,化装成女人,然后大大方方地从门口出去。那些死士绝对想不到您会男扮女装。”
朱寿拒绝,不仅死士们想不到,他自己也想不到。
“我可是太子,你让我穿裙子,还是这么俗气的颜色,传出去以后,那些大臣们会怎么看我!”
“哎呦我的太子爷,您如果不穿裙子,可能以后都见不到那些大臣了。”
八贯见主子还是一脸不情愿,只得使出大招。
“您还想不想找苏女侠?苏女侠骑着马,又比我们早出发,您再耽搁下去,说不定人家都离开扬州城了。”
大招一出,朱寿瞬间败退。
“拿来!”
八贯脸上严肃的表情转瞬消失,眉开眼笑地伺候朱寿更衣。
“爷您放心,奴才在伺候您之前是给贵妃娘娘梳头的,这么年过去手艺还没丢,我保证帮您梳一个漂漂亮亮的发髻。”
朱寿不想搭理他,干脆闭上眼,任由八贯在他脸上涂涂抹抹。
巳时,临近中午这段时间,青楼一向是关门歇业。
可今天却出来两位“千娇百媚”的大美人。
路过的行人会下意识瞅上两眼。
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但令人惋惜的是,美人始终不愿放下遮脸的手帕,只敢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怯生生地回望众人,像只害羞的小兔子。
两个美人,一高一矮,腰肢也是一瘦一胖,行走间摆动幅度很大,男人女人看了都要在心里骂一句“sao浪”。不同的是前者嘴上骂的越狠,心里越爱;后者就诚实多了,心里怎么想就怎么骂。
两个美人姿态万千地缓缓走出百花楼的范围,朱寿感觉安全后,立刻放下举着帕子的手,露出一张浓妆艳抹的脸。
如果说朱寿扮成女人还能凑合着看,八贯那张脸就让人一言难尽了。
朱寿五官底子好,皮肤白,八贯梳妆的手艺也不错。之所以会让人觉得违和,一方面是他的身高,另一方面就是他身上男子气概太足,穿上女装显得不伦不类。
朱寿眉毛皱的能夹死苍蝇。
“赶紧找个地方把衣服换回来,再把脸上的妆洗了,我现在浑身别扭。”
八贯苦笑道。
“咱们的行李都在客栈暂时回不去,身上穿的戴的,都是‘借’房间主人的,身上一文钱没有。别说买男装换回来,现在连吃饭都是个问题。”
场面再次陷入僵局。
就听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女子的娇斥。
“你们两个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