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还衣服首饰没问题,弄坏了东西给赔偿更是天经地义,可问题是小的身上没银子,一文钱也没有!”
苏映秀刚说了“我有”,后面那句“可以先借给你”,还没来及说出口,就被朱寿情绪激烈地打断了。
“他不能用你的银子!”
朱寿怎么可以让其他男人,在苏映秀那里得到和自己相同的待遇。
你说太监不算男人也不行!
八贯惊喜的笑容瞬间僵住,他抬头看主子臭着一张脸,刹那间心领神会,主子这是吃醋了。
多新鲜啊,堂堂太子爷竟然连他一个小太监的醋都吃,真是没救了!
心上人的银子不能给八贯用,坏掉的衣服必须赔,没办法了,朱寿决定道。
“回烟花三月客栈。”
“烟花三月?”
苏映秀诧异地眨眨眼,轻笑道。
“这名字起得不错。”
她对朱寿的决定没有意见,或者说她对自己的武功有信心。从京城到扬州这一路,数不清的强盗劫匪和江湖败类,让苏映秀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的武功,在江湖已经算是鲜有敌手。
出于谨慎,即便他们没有在客栈附近发现有人埋伏的痕迹,苏映秀还是把自己的帷帽借给朱寿戴上,至于八贯,他现在那模样,鬼看了都会第一时间闭上眼。
去到客栈里面,一切风平浪静,没有突然杀出几个刺客,苏映秀决定在这里住下。
冲客栈起的名字,她觉得可以冒次险。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苏映秀抬眸直视朱寿,神情严肃,语气郑重道。
“放心有我在,杀手再敢来,我保护你。”
朱寿感动极了。
甚至因为苏映秀的一句话,开始不停地在脑子里胡思乱想。
她说要保护我?嘿嘿,这是不是代表她对我也有好感?那她究竟喜不喜欢我呢?
朱寿陶醉在想象里,三魂六魄一个个从头顶飘出来,身体不受控制地往旁边倾斜。
幸亏八贯眼疾手快,将人扶住,才让他那张俊脸免遭和地板亲密接触的下场。
八贯双手扶着主子,看向他的眼神一言难尽。
苏映秀特意跟掌柜要了朱寿隔壁的房间,保证他那边有情况,自己能第一时间发现。
定好房间,苏映秀和朱寿说了句“一会儿吃饭见”,便径直进屋,关门。
昨晚朱寿过的不太平,她也不轻松,现在急需要休整。
她为什么明明比朱寿早出发,还骑着马,却比朱寿他们晚了两天到扬州?
答案只有一个,因为苏映秀一路上忙着行侠仗义。
她第一次孤身出远门,不出意外也是最后一次,心情可想而知会很亢奋。
路上见到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停下来看一看,尝一尝。遇到流氓调戏妇女要管,遇到地痞无赖欺负弱小要管,遇到强盗拦路打劫要管,遇到江湖败类恃强凌弱要管,遇到想不开要自杀的也管……总之就没有她插不上手的事。
被拒之门外的朱寿摸了摸鼻子,带着八贯回到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仍然保持着昨晚他们逃走时的凌乱,桌椅板凳的残骸分散在房间各个角落,榻上的垫子、软枕被砍成破布扔在地上,作为摆设的瓷器花瓶也都碎了一地,大概只有四面墙壁和内室那张架子床是完好无损的。
朱寿踮着脚,绕开满地破烂碎片,在空荡荡的宽榻上落座,对八贯吩咐道。
“叫伙计把这些东西都拾掇出去,算算值多少钱,把损失赔给老板,顺便再换一套新的上来。”
“是。”
八贯领命就要去办,又被朱寿叫住。
“先把你那身衣服换了,脸洗干净,我看着直犯恶心。”
朱寿说话的时候,眼睛并不看着八贯,用实际行动表示他的嫌弃。
“……”
八贯讪笑着去翻包袱,换衣服去了。
一刻钟后,换回男装的八贯脸上干干净净,他拿着自己换下来的衣裙首饰,带足银子,对朱寿道。
“爷,奴才去把这些东西还给隔壁的百花楼,很快就回来。”
朱寿点点头。
“路过一楼大堂,别忘了吩咐伙计换套新家具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