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穿成这样出门,保管把街上那些大姑娘小媳妇给迷得找不着北,哭着喊着要嫁给您!”
八贯没有说谎,也没有夸大。
装扮一新的朱寿面如宋玉,貌若潘安,风流潇洒,一表人才;腰间挂的白玉蟠螭环,手里拿的棕竹股雕花边洒金折扇,给他增添了一丝贵气。从小锦衣玉食,呼奴使婢养出来的自信,让他无论站在哪里都是倜傥不群,分外有精神。
朱寿哼哼道。
“她们想嫁给我有什么用,得苏女侠看了喜欢才行。”
八贯殷勤地走在前面,拉开门,回头笑眯眯的说。
“苏女侠也是女人,爷您长得这么俊,她肯定喜欢。”
朱寿右手一挥,潇洒地展开扇面,一马当先跨出房门。
“你终于说了一句我爱听的话。”
八贯追在后面,一脸乐呵呵,努力拍着主子马屁。
“爷您要是喜欢听,奴才就一直说。苏女侠英姿飒爽,爷您风流倜傥,你们那是天生一对,地下一双。俩字——绝配!”
“你们一个是七仙女,一个是董永;一个是织女,一个是牛郎。上天安排你们相遇,月老给你们牵红线,缘分注定了你们要在一起,做一对比翼双飞的大雁……”
“行了行了。”
朱寿听不下去,皱着眉,打断了小太监继续滔滔不绝下去。
“前面说得还算中听,后面怎么回事?织女和牛郎的结局很好吗?拿谁做比不好,偏偏选这对。你是生怕我和苏女侠之间遇到的挫折不够多,不够坎坷,故意咒的我是吧?”
八贯眼瞅着自己嘴快,说话不过脑子,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赶紧在朱寿尥蹶子之前补救道。
“是,是奴才说错了,不是牛郎和织女,是董永和七仙女。”
朱寿没好气道。
“他俩的结局也没比牛郎和织女强到哪去吧!”
八贯满心无力,深感现在喜怒无常的主子难伺候。
老人说得对,爱情这玩意碰不得,沾上一点就能要人命。
主子身份不同寻常,他中了爱情的毒,自己没事,要的是别人的命。
学乖的八贯默默跟在朱寿身后当一条小尾巴,发誓绝不主动开口说话。
这一天,朱寿走马观花,逛了大半个扬州城,逢人就打听苏映秀的下落。
他武功高强撑得住,可苦了小跟班八贯。
差点没累成一条死狗!
朱寿满脸失望,无精打采地回到“烟花三月”客栈,推门进了房间,直接往床铺上一躺,就像霜打的茄子——蔫巴巴,和早上出门时的斗志昂扬形成鲜明对比。
八贯落后一步,拖着两条抖成面条的腿,一点点挪到凳子上坐下,然后长舒一口气。
伙计送上来的晚饭,主仆两人都没吃多少,一个是没胃口,一个是纯累的。
熄灯睡觉,朱寿期待能像昨晚一样“见”到心上人。
谁知正主没有等到,却等来一群蒙面的黑衣杀手!
朱寿惊险躲过杀手砍向他的一刀,身体顺势往里一滚,从另一头跳下床。
他一边手忙脚乱地穿鞋,一边左闪右避,躲开杀手的攻击。
嘴里还要冲着外间大喊,叫醒睡得像头死猪的八贯。
“八贯醒醒,人家都杀上门来了,你TN还睡呢!”
朱寿快要气死了,外头那只猪躺着不动任砍,这些黑衣人不去杀,偏偏追着他不放!如果他是这些黑衣人的头,一定把他们全开了,一群蠢货!
一把剑刺过来,朱寿眼疾手快,拎起凳子就挡。
暂时将人逼退,朱寿用力往外一抛,凳子精准砸在八贯的肚子上。
只听“嗷”一声,八贯捂着剧痛不已的肚子,猛地从榻上弹坐而起。
朱寿用床边的烛台敲晕一个杀手,骂骂咧咧道。
“你TN终于舍得醒了,还愣着做什么,快帮忙!”
“哦哦……”
八贯的神智还没有彻底清醒,全凭本能行事。听到朱寿的吩咐,随手抄起朱寿用来“叫醒”他的凳子,朝围攻朱寿的杀手们砸去。
可能这些杀手有规定,杀人只杀有行动能力的。
八贯没醒,他们全当没这个人;八贯醒了,围攻朱寿的杀手们就分了一个人去对付八贯。
烛台在消灭第二个杀手时壮烈牺牲了,朱寿又换了个更顺手的衣架做武器。长长的衣架虽然没有刀剑锋利,但被朱寿转成了大风车,杀手们一时不能靠近。
朱寿趁机向杀手们打听消息。
“谁派你们来杀我的?他出了多少钱?算了,不管多少,我给你们翻三倍,你们去杀了他!”
疑似首领的黑衣人发出一道冷哼,不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