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们为什么要伏击这些个个门派都有的江湖草莽呢?第一个可能就是,他们是戒尘的人,戒尘知道他们是要抓捕他,所以派人来伏击他们。
但这个可能根本不成立,戒尘没有后方,唯一亲近的人就是孟涟城,但现在他已经连孟涟城都不联系了。他是个单打独斗的人,又没有钱,不可能有这么多高手供以差遣。
那么,再有什么可能就不得而知了,他还需再想想。
这个武林也不简单,以他所知的各门派秘密,都做过见不得人的事,都有仇人。
大约两刻钟,他站在这里看的眼睛都酸了,那群所剩不多的白衣人遁走了。这些人的轻功让秦中元小小的唏嘘了下,左侧的山极高,他们轻而易举的跃上去,然后以极快的度消失。就好像鬼魅,来无影去无踪。
再看向那刚刚激战过的地方,能够站着已所剩无几,大约百多人的队伍,现在仅剩三四十人还能站着。其他的,不是躺在地上血流成河一动不动,便是痛呼连连滚来滚去。
走出来,一身风华,在这血腥扑鼻激战刚落幕的地方,他就好似来观光的。双手负后一步步的走过去,流光溢彩的眸子自地面那些死伤的人身上移开,寻找了一会儿,然后找到了他要看的人。
孟涟城与铁云啸站在一处,她手里还提着滴血的剑,与铁云啸说着什么。
走进来,挑拣着边缘地面没血的地方,小心翼翼,恍若跨雪山过草地似的,费劲的终于走到孟涟城身边。
他一接近,铁云啸与孟涟城就看了过来。
“秦兄可还好?”看他那特意挑拣干净的地方走,铁云啸忍不住笑,这样的人,真不知孟涟城是怎么忍的了的。
“还好,铁兄如何?”笑,月华珠辉,他与这血腥遍地的地方十分不合适。
“托秦夫人的福,还活着。”调侃,其实他是感谢的。
“你没事吧?”上下审视他,孟涟城觉得这厮应该好得不得了。
终于走到她身边,秦中元瞧了瞧她手里滴血的剑,“你能把它扔了就更好了。”
看了看手里的剑,孟涟城甩手扔掉,那剑直直的插进秦中元脚边的泥土里。
“知道那伙人是谁么?”其他人都开始忙着救治受伤的人,秦中元看了一圈那白衣人的尸体,问道。
“不知道。”摇头,孟涟城与铁云啸对视一眼,他也摇头。
萧三萧九与几位个个门派的领头人聚在一起商议接下来的事,想当然的不能继续在前行了,得找个地方停下等待后方的接应。
其实后方的队伍距离他们也没多远,两天的路程而已。
但眼下是这么多受伤的,得赶紧处理才行。与皇都的距离是一天的路程,前方的城池也很远,伤者不经颠簸,所以,暂时能走出这群山的包围就行。
这地方实在是个伏击截杀的好地方,绝对不能再停留了。若是对方卷土重来,他们仅剩的这些人或许都得交代在这里。
死了很多马,剩下的马用来驮运伤者,这满地的尸体也没办法处理,只得就这么放在这儿了。只希望别吓着走夜路的人,黑夜里这场面确实吓人。
走在最后,孟涟城与秦中元步伐一致。
前方举着火把,对于没有武功的秦中元来说,借由这点光,他也能看得清路。
“没想到事情会展到这一步,你打算怎么办?还要与他们同路走?”他们势必不能前进了,原地等待后方支援,耽误时间。
“那些人恐会卷土重来,我等到后方的人追上来之后再走。”孟涟城决定,关键是受伤的太多,再来人突袭萧三等人恐不敌。
秦中元弯起唇角,幽幽火光中,他的脸几分纯良又几分妖孽。
“这么善良啊,怎么就有那么多人说你是恶人!你信不信,接下来他们肯定会说刚刚那伙人是戒尘派来的,然后孤立你。”秦中元猜测,而且十分笃定。
孟涟城立即嗤笑,“被孤立了十几年了,见怪不怪。”
闻言,秦中元转眼看着身边的人儿,“所以说,你真的满腔狭义。与你相比,那些自称狭义无双的人根本就是狗屎一滩。”
忍不住笑,孟涟城抬头瞅着他,精致的桃花眸笑意满满,“贵公子还说脏话。”
“是啊,我怎么说脏话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眨眼的与她对视,言外之意是被她传染的。
“滚蛋,你是天生猥琐。”立即冷眼。
轻笑,“你能在我身上现猥琐?你这眼睛恐怕是病了。”他跟猥琐可是丝毫不沾边儿。
“自我感觉良好,说你是自恋狂毫不为过。”哼了哼,却是红唇弯弯。
漆黑的眸子笑意满满,看着她,边伸出手,以一根手指勾住她的手指。
孟涟城眸子闪闪,直视前方,没有甩开他的手。
看她不反对,他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尽数勾住,最后握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