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儿!”门猛地被踢开,一道光线伴随着无数尘埃,一瞬间照亮了整个御书房。
侍卫正准备拦,却被云北羽狠狠踢开了:“本殿要进去找父皇,还需要你们拦着?滚!”
“未经通报,殿下你……”
“那本宫呢?”贤妃凤目冷冷扫过那侍卫,看得他遍体发凉,不禁退后一步,结结巴巴的说道:“参……参见娘娘。”
贤妃冷哼一声,径直走进了御书房,她身后的人得到贤妃的眼神,连忙冲进去,将死死抱住叶婧
姝的云文帝从他的身上撕下来。
云北羽看见叶婧姝竟然被云文帝压住上下其手,险些吓了个半死。
“你没事儿吧?”他蹲下身子,眼见得看见叶婧姝肩膀上那一道明显的血迹,他再看看叶婧姝的脸色,已经是死一样的苍白。
“母妃,儿臣先带着姝儿走了。今天这里的事情,还拜托母妃了。”云北羽蹙眉,将叶婧姝拦腰抱起,对贤妃说了一句以后,大步跨出了御书房。
“哎……二殿下你这……”
门外,正好是刚刚被云文帝派遣去拿赏赐给叶婧姝的东西的小太监,捧着几个精美的秀盒,一脸惊讶的看着一脸死气,被抱在云北羽怀中的叶婧姝,结结巴巴半天才说道:“皇上要赏给叶姑娘的东西还没给呢……”
什么赏赐不赏赐的?要是叶瑾轩那家伙知道自己的宝贝妹妹在宫里头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搞不好真的能单枪匹马杀进宫里来。
云北羽正烦着呢,哪里会管这个小太监,干脆一把将那些赏赐夺过来,塞进叶婧姝怀里,说道:“现在给了,你可以走了!”
殿中贤妃伸出一双柔荑,细细抚摸着云文帝粗粝的面庞,眼露一丝愤怒。
云文帝被身后贤妃的人死死拽住,只能嘶吼着朝着贤妃发狂,额角的青筋崩露,两眼通红如血,模样甚是可怕,单是看着他的样子就能想到那迷药究竟有多么狠毒。
“娘娘,现在怎么办?”贤妃的侍卫有些
为难地问道。
只是这么控制着云文帝,只怕是不太妥,而且云文帝身份尊贵,这般嘶吼,只怕是会伤到自己。
“本宫去传太医,你务必在此处控制住皇上,千万不要让他受伤。”贤妃说罢,回头看了一眼云文帝,这才姿态优雅又不失急切地迈出御书房。
*
“什么?!”
美丽端庄的脸孔浮现出的是一丝狠厉,韩芷淑纤指狠狠抓着手中的绣帕,沉着脸说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回皇后娘娘,那叶家的嫡女并未按着娘娘的意思受到侮辱,反而好端端地出宫了。”
“怎么会如此?”韩芷淑愣了愣,眼前放空了一瞬,怎么也不敢相信,她特地花了大价钱从宫外买来的药,竟然会失效。
“娘娘……”那宫女有些怯生生的看了一眼韩芷淑,小声问道:“民间女子大多做梦都没办法嫁入皇宫,娘娘你究竟是要教训那叶姑娘还是想帮她啊?”
韩芷淑冷笑一声:“你以为她侍寝过后,被皇上招进宫中,就能够比得过本宫了?在宫里,本宫叶有的是办法弄死她。”
再者说,韩芷淑清楚地知道,叶婧姝绝不可能意在宫中的老皇帝。现如今皇上已经不再年轻了,叶婧姝怎么可能愿意进宫葬送了自己的后半辈子?所以说,她设下这般的毒计,就是为了毁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
宫女见韩芷淑眉间的厉色,吓得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再吱声
。
那韩家的嫡女韩若雪失了贞之后,曾经跑到椒房宫里头大哭大闹,说是叶姑娘害了她。当晚韩姑娘是回家去了,可是皇后娘娘却在宫中发了好大的一同怒,将屋子里头瓶瓶罐罐都砸了个稀巴烂,将这一群宫女太监们吓得一夜都没有敢阖眼。
只怕是那叶姑娘从那时候就招了皇后娘娘的恨,她们这些做宫女的,自然不敢同后宫之主违逆,只得低着头听着皇后娘娘的差遣。
御书房那边儿比起椒房殿还要热闹一些,太医阁内的御医来了一批又一批,才找到医治云文帝身上情毒的办法,众人手忙脚乱地抓来了药,将药汤给云文帝灌下去之后,才见他安静下来,沉沉地睡了过去。
贤妃皱着眉看着这一切,抓住一个年迈的太医问道:“皇上身上的毒,会影响身子么?”
“这倒是不会的。”那太医摸了摸胡子,摇头说道:“皇上这毒好解,只是这种毒药发作起来的时候神志全无,事后皇上未必还能记得住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贤妃闻言,心里倒是松了口气,“这样最好,你们也不许在皇上面前胡说八道,知道了么?”
众太医都领命而去,床边只剩下贤妃和云文帝二人。
看着龙床之上,云文帝的睡颜,贤妃轻叹一声,踩着桐木的地面,慢慢走到床边,坐了下来,想着云北羽当时紧张地模样,贤妃平静的面色上终于出现了一丝笑意来。
想
不到一向沉稳的儿子,倒是还有这样一面。
只是那个叶家的姑娘,究竟是什么来头,为何身上惹着这些狠辣的仇家?
贤妃心里疑虑稍稍多了一些,面上却一丝也没有表现出来,她伸手将云文帝的被褥轻轻拉好,将脸轻轻贴在床边,眼中是一缕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