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干嘛,本姑娘根本就不认识你!”叶婧姝一愣,慌忙扯开宫婢的手指,身子往后退了好几步。
韩芷淑眯了眯眼,看出叶婧姝十分紧张,于是慢悠悠开了口:“你为何要叶姑娘救你?你翻了什么错,不如告诉本宫?”
那宫女看着叶婧姝丝毫没有为自己出头的模样,自知已经是难逃一劫,便冷笑一声说道:“既然叶姑娘不顾念着奴婢的死活,那奴婢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说着,宫女回过头来,朝着高台正中的九街金座的方向跪了下来,高声说道:“那日奴婢恰巧听见叶姑娘和陈贵妃在墙角处说话,她们提到利用陈家的势力让叶丞相官复原职,叶姑娘说她是良妃的亲外甥女,对小皇子下手不会惹人怀疑。叶姑娘私底下吩咐了奶娘和奴婢去给小皇子喝下寒凉至极的奶水想要将小皇子毒死!小皇子一死,陈贵妃就会践行诺言,让陈家出手帮助叶家!”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云文帝脸色难看,不过也没有立刻就定下叶婧姝的罪过。
韩芷淑看着叶婧姝百口莫辩的模样,心里别提有多得意了
,她看着那名指认叶婧姝为凶手的宫婢,问道:“你一张嘴哪里能证明什么,叶姑娘可是小皇子的亲表姐,你不要随便污蔑她才是!”
这一招叫以退为进,韩芷淑心里自然知道仅仅一个宫女指认叶婧姝,未必会让云文帝相信,所以她假意觉得很为难,故意出言不信任宫女的话。
那宫女呆呆地看着韩芷淑,目光中划过一丝无奈和悲愤,转头朝着柱子狠狠地冲了过去。
云璟辰就在那柱子边上,不动声色地抬了抬袖子。
一瞬间,血染梁柱。
韩芷淑好似被惊吓到了一般,抬手紧紧捂住了唇瓣。
“好一出以死明志!”云文帝冷笑。
陈贵妃和叶婧姝只得走上前,跪在台前。
“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云文帝死死拧着眉,无比失望地看着叶婧姝:“你竟然会为了叶家的权势,连自己才出生的表弟都要谋害,朕真是太失望了!”
陈贵妃抬了抬脸,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良妃抱着脸色铁青,呼吸越来越急促的云天乐,脸上的焦急之色愈烈,也顾不得台前的凶手了,哭着说道:“皇上,皇儿他好像快要不行了!”
叶婧姝抬眼看了一眼襁褓中的小家伙,眼中也划过一丝担忧,她转向云文帝,语气镇定道:“皇上,不如等御医来检查过后,再定罪也不迟。姝儿自认为问心无愧,还请御医前来,还姝儿一个清白。”
韩芷淑看着叶婧姝,掩唇笑了
笑。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这丫头竟然还不死心?就算是御医来了,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一样的接过么?
一行拎着药箱的御医匆匆赶过来,云文帝护着怀里的云天乐,冷冷道:“还不快来救治朕的皇儿!”
御医们满头都是汗,又赶路跑过来的汗水,也有被吓出来的冷汗。
几个御医轮番给小皇子诊了脉,他们互相对视一眼,随即说道:“这……这情况,只怕是臣等无能为力啊!”
“什么?你们这都不能治,朕要你们何用!”
御医无奈地跪在地上,“皇上,这好像是巫蛊类的症状,臣等看着倒像是有人给小皇子下了降头,这种状况,只有找出带有降头诅咒的东西销毁方可痊愈,否则臣等再怎么医治也是没有用的呀!”
云文帝一愣:“不是吃了寒性奶水导致的毒症?”
御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摇摇头说道:“根本没有这回事,除去降头的症状之外,小皇子健康的很。”
“钦天监何在!礼部何在?”云文帝危险地眯了眯眸子,眼底毫不意外地洋溢着一缕杀气。
后宫之中最忌讳的就是玩弄巫蛊之术,若是叫他发现了是谁在背后捣鬼,不论是谁,一律都将会被狠狠责罚。
韩朗从人群中走出,长身玉立,面容俊朗,对着云文帝一拱手,朗声道:“礼部侍郎韩朗在此。”
韩朗一个眼神,其部下的人就连滚带爬去将钦天监几个最擅
长观星占卜的人叫了过来。
“来给朕查,到底是谁下了降头!”
钦天监的几位看了韩朗一眼,见对方微微点头,便连忙拿出龟甲蓍草等物占卜。
过了好一会儿,一人捧着一块带着裂纹的龟甲,惊讶地无以复加。
“可是查出什么来了?”云文帝不耐地说道。
“是查出来了……”那人似乎有什么顾忌一般,顿了半天,见云文帝已经快要用光耐心,这才说道:“皇宫西南,怨气冲天,那个东西应该就在西南的方位。”
西南,这就耐人寻味了。
西南方位没有几个宫殿,最大的宫殿就是椒房宫,其余的地方散落着几个后妃的宫殿,那都不值一提,毕竟位分都很低。
韩芷淑脸色一黑,不过也没有说什么,毕竟事情还没有查到底,她过早地表现出不悦,反而会招来怀疑。
那个礼部钦天监的官员大抵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当着韩芷淑的面,不太敢直说。
云文帝倒是没有想太多,直接派了几队人去皇宫西南角搜查,每一个宫殿,每一个房间都不放过。
最后,竟然是再椒房宫一个女官的房间当中,找到了一个凶神娃娃,上头还扎着满满当当的银针。
众人看过去,只看了一眼,也觉得头皮发麻,这是有多么深的仇恨,才能够扎下这么多的银针!
随着凶神娃娃一并带过来的,还有那个女官。女官被按在地上跪着,好像是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似的,脸上没有什么害怕的神色,被云文帝一质问,便什么都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