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知错了。”沈成小心翼翼地措辞道:“当时父王正在早朝,儿子走得急,一时无法禀告。本来还要等的,但我大师兄连番催促,儿子只得先走了。”
“你还要拿别人当挡箭牌!”安国王摇头冷笑道。
沈成继续为自己辩白:“至于前些日子,儿子虽然住在器府,冰术上却不敢有丝毫怠慢,每天都要洗炼星翼,每月都要试一次纳精蕴星。只是儿子愚钝……”
“荒唐!”安国王断喝:“人力终有穷时!你以前好勇斗狠、惹事生非,不知道浪费了多少时间;如今又在制器上虚耗精力,在术法上的修习自然就要受到影响。”
沈成便要汇报自己在器道上的进展。
安国王却不给他机会,继续斥道:“你不知道为山九仞、功亏一篑吗?再说你如今正是最好的年华,如果一直全力以赴,就算冲不破玄关,也不至于留下遗憾,而你却分心二用!”
他却越说越气:“孤当年在你身上用了多少心思!不成想,却养了这么一个不思进取的孽障!”
沈成还想把在冰祖遗庙的现告诉父王。
安国王却没给他机会开口,挥手道:“给孤退下!”
沈成只得拜别父王,又和两位清客打了招呼,这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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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知冰阁,沈成深吸一口气,再呼出一口浊气,已将刚才受到的问责抛到脑后,心中的郁闷也一扫而空。
他请赵贵山到灵兽房牵来坐骑,准备赶去器府,一方面要为金昆摇旗呐喊、说服母亲;另一方面,这次历练、尤其是甬道洞天中的经历,要赶紧禀明师父。
赵贵山又点了几名王府侍卫,众人簇拥着沈成,出王府,上驰道,疾奔向皇家学府。
沈成的坐骑是匹即将成年的雪骥灵驹。
《山海志。灵兽。冰目》有云:“极北鹿原,罕有雪骥,换齿三品,足齿二品。”
雪骥非常稀有,据说现在已经没了野种。这种冰属灵骏生下来就是四品,成年后最高可以达到二品。安国王的坐骑,就是匹二品的雪骥。沈成骑的,正是它的幼驹。
当年沈成一开蒙冰道,就突飞猛进到正五品圆满。安国王大喜下,奖赏了这匹小驹。不想沈成就此打住,再无寸进,而这匹小灵驹却成长得很顺利。
修者的坐骑千奇百样,多为马鹿驼牛等善于奔跑的草食类灵兽,而肉食类灵兽既凶暴、又难以驯化。
但是,草食类灵兽也有自己的骄傲,主人的实力必须能让它服气。好在雪骥驹比较通灵,沈成实力又远胜寻常的五品修者,从小把它养到现在,一直还算驾驭得了。
如今它的乳牙就要换完,极有可能晋入三品。到那时,沈成还能不能控制得住,就很难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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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成才离开了数日,雪骥驹却像是久别重逢,心情大好,撒开四蹄,就想全力疾驰。
它脚力奇快,只是闲行,便如飞。但是队伍中还有几匹凡种骏马,不可能跟得上,而且这是在城中。
“雪儿,慢些,”沈成轻勒缰绳,笑道:“等办完正事,我带你到竞技场上跑个痛快。”
雪骥驹轻嘶一声,应该听明白了指令。
到了器道府正门,众人翻身下马。雪骥驹低咴几声,对不能任性奔跑表示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