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昆被沈成赚去六艺府、尤其是乐府,已过去了小半个月。
这日,二人接到乐府通知:正、副主持召集众学生,要宣布一件事。
快到约好的时间了,沈成去金昆的屋子找他。推门而入后,只见金昆坐在那里呆,手中握着烂剑鞘,面目略有狰狞,不知在想些什么。
“昆兄,”沈成轻声呼唤他:“你用过饭没?”
金昆这才回过神,见是沈成,星目中凶光散去,回道:“用过了。”又反问沈成用了没。
沈成也道用过了。他破天荒地得到金昆关问,心中颇为意外,又有些小感动。
沈成在旁边坐下,看着剑鞘道:“昆兄,那日褚守白追上咱们,你从隔离秘阵中出来后,就多了这柄剑鞘。从此我总见你拿着它。”
金昆没有吭声。
沈成又道:“你虽然没说,我却认得这是谁的。起初,我以为你在记恨他害了五牙姐姐,后来看着又不像,因此我猜测……是不是他出了什么事?”
金昆神情萧索起来,片刻后才道:“他死了。”
沈成心中咯噔一下,追问:“是不是因为我,他才惹上的祸事?”
金昆摇摇头。
沈成松了口气,开解道:“也许这就是报应吧。五牙姐姐罹难,昆兄感念恩情,才没有让他偿命。可是天网恢恢,他终究没能善终。昆兄你看开些,我师父常说,人要学会忘记,才能轻装前行。”
金昆眼中却再泛凶光,寒声道:“死仇岂能忘记!”
沈成心念电转,顿时明白了过来,急忙歉道:“我以为你在想五牙姐姐,这才劝你忘记过去。”又问仇家是谁,金昆却不肯说。
沈成想了想,幽幽道:“原来任我如何掏心掏肺,在昆兄眼中,我却算不得兄弟!”
金昆怔了怔,星目中露出疑问。
“离开坐望城时,昆兄对那郑夏雨说不死不休。”沈成问他:“我现在才明白过来,是不是郑家人害死他的?”
金昆默然。
沈成叹道:“昆兄从不提剑鞘的来由,是怕我沾上麻烦吧?此刻我虽然感动,更多的却是失落,因为昆兄根本就没把我当兄弟!”
金昆被他呛住,犹豫再三,才把窦有义舅甥下毒手的事说了。又说褚守白是侠客会的暗子,追上几人,是为了传讯给自己。
沈成问:“昆兄难道想找那郑召报仇?”
金昆道:“他不是主凶。”
沈成略觉宽心,又问:“那昆兄是想回坐望找窦师爷报仇?”
金昆却道:“你放心,不会牵连你!”
沈成听他说得生分,叹道:“昆兄,你要是拿我当兄弟,你的仇就该是我的仇!但是这事,我认为应该徐徐图之……”便与金昆分析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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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金昆现在的身份,行事必须遵从法规,要拿出真凭实据来,才能把窦师爷绳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