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斐也听的暗暗点头:原来如此!我因为感忿造化不公,刻意回避术武相关学问,竟不知永冰山脉的重要,论策也就缪之千里。看来以后,我不能再画地为牢了……
沈成继续道:“至于捭者,学生认为,李兄的休养生息、奋图强正说到了点子上,只是要想做得更胜东寒国一筹,却非易事。学生比较敌我后,认为要内外并举。”
“对内者,应打破术武桎梏,不拘一格,提拔人才。便如太央国一般,只要有才能,即使不是术武修者,也应该因功授予官品军爵、实权正职,以用其才。”
李文斐听到这里,激动得血都涌上了头,简直想为沈成出生入死了。
沈成继续道:“对外者,东寒东临大海,不像我西寒西接那斯。学生以为,我西寒与那斯虽为盟邦,但还仅限于共进退。”
“我西寒不妨向那斯大力输出器道。提升友力即提升我力,一旦那斯能打通到沃坦国的商道,我西寒在冰淼灵材上的资源,相对东寒就会大有优势。”
“甚至于对待东寒,也大可不必全盘锁关,应有海纳百川之心。只是这一点,学生还没能想通彻。”
吕先生有些动容,道:“成小殿下说的就更进一层了。这捭阖之道,你们早都背得滚瓜烂熟,只是经是死的,终需拿来活用才好。”
众学生便你一言、我一语,辩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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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论到酣处,却听学堂外传来“蝈蝈蝈……”
沈成心生不妙。
刘姓学生坐到此时,已经很不耐烦,听见后嘟哝道:“哪里来的虫子,也想论国策呢。你们听它国、国、国的。”
那“蝈”声不断,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眼下已经进入寒冬,不可能有蝈蝈存活,吕先生便笑道:“谁惹来的夏虫,谁快去解决掉,别打扰大家论策。”
沈成站起来,告声罪,伏着身子赶出学堂,果然见蔡凝在外面打转。她手里拿着应声虫,还按着乱晃,每当指向自己时,就“蝈蝈蝈”地叫起来。
沈成示意她噤声,拉着她走到偏处,低声笑问:“凝妹妹,你怎么跑到这里玩这个?”见她黛峨紧锁,又问她:“这蝈蝈好不好玩?”
“……我还有心情玩?”蔡凝苦着脸,“成哥哥,你还得帮我一次!”便将梁胜男的意思说了,求沈成去见她。
沈成听得头皮麻:昨日问起时,金昆听到乐舞二字,几乎就要失态,显然厌恶抵触到了极点。
沈成又觉后背凉:那群莺莺燕燕,都是上有叔伯姑姨护着罩着,后有老祖宗宠着爱着,无法无天,横行惯了。
其中有负责蛮不讲理的,有负责抛洒珠泪的,还有那心眼多多的梁胜男出任军师。
在她们面前,什么文韬武略都不管用。哪怕自己是巅峰王者,也得被娘子军的雌威压成肉饼。
沈成直后悔不该上蔡凝的贼船,真是错一步、百错补,不知何处是岸了……
可是看到蔡凝望着自己,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沈成只能硬着头皮,跟她向火坑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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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成刚进大殿,就被娘子军抄住了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