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中,皇庭在推动另立尊储,至尊已经意动。
想到盈夫人的目光,安国王妃不寒而栗。
她再也不敢坐以待毙,为了爱子,她要孤注一掷,万里求援,请父汗施加压力,逼她夫君同意沈成拜师。
为了这事,她还要先去拜访铁松客,征询大师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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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王妃带着沈成,亲自造访器道府。
“老夫也听说了,”妙法宫中,铁松大师听了母子二人来意后,叹道:“国尊确实动了心思,要立沈功为少尊。”
王妃得到确证,双目立泛波光,道:“环脖雉因为羽毛丢了性命,望月犀因为牛角没了下场,这什么少尊不少尊的,真是害我儿不浅……”
“请母亲大人不要伤怀,”沈成劝道,“儿子如今在器道上很顺利,已经窥得三品门径,将来一定会给母亲争口气。”
铁松客也宽慰道:“王妃的心情,老夫能理解。一旦改封尊储公布出去,只怕什么牛鬼蛇神的,就要分外蹉跃。这拜师礼已经刻不容缓,等成儿坐实老夫弟子的名份后,不管谁想动他,那都得好好掂量掂量。”
王妃连忙命沈成拜谢大恩。
铁松客含笑受下。在他心中,早就视沈成为衣钵传人。
“这事就不用王妃劳神了,”铁松客又道:“就算大汗同意相助,信使这一去一来,也得好些个日子。”
王妃用素帕沾去珠泪,问大师还有别的办法?
“老夫也在琢磨这事,已经有了主意。”铁松客颔道,“国尊那里,老夫还有些面子。只要国尊了话,安国王做弟子的,就不得不听,自然不好再干预。”
王妃便也起身,感谢铁松客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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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我就搞不懂你们了,这少尊丢了就丢了呗,有啥好怕的?”松针子插口道,“当年那‘寒冰脸儿’被废,他不也好好的?”他当时正在铁松客座前汇报差事。
“针儿啊,你眼中只有制器,对周遭的大事全不关心。”铁松客数落了他一句,又对王妃道:“我这徒儿口无遮拦,王妃可别放在心上。”
安国王妃苦笑道:“草原上的流罗兰,花瓣是红的,花蕊也是红的,针院主是表里如一赤诚的人,琪琪格绝不会在意。”
“母亲大人,”沈成道:“儿子也斗胆问一句,为什么父王把尊位看得比什么都重?”
安国王妃道:“阿妈不是修者,很多事也不太清楚,还是请大师为我们指点迷津吧。”
松针子也嚷嚷着师父快给讲讲。
铁松客理了理思绪,叹道:“有道是鼎器难问、尊缘无常啊……”
松针子是他大徒弟,将来等他归了天,还得指望松针子辅佐沈成,就算这大徒弟不怎么灵醒,也没的选择。
借这机会,铁松客要交待些事情,不但让沈成母子心中有数,也给大徒弟提个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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