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成答道:“想必还是因为徒儿?在至尊看来,您有了立场后,意见就会有所倾向。”
铁松客点点头,沈成能想到这一层,他颇觉欣慰,便道:“不错,自从你进入器府,老国尊对为师的态度,就有了变化。只不过么……”
铁松客说老国尊虽然没找他,他却单独求见,建议老国尊搁置此事。
当时铁松客指出,沈功的天赋与安国王相比,最多在伯仲之间。而沈成天生冰根,明显要胜出。如果有朝一日,沈成在术道上峰回路转呢?
修者修炼最快的阶段,是在青年时期,就算沈成少年时停滞了数年,只要及时突破,一样能后而先至。
老国尊可能大限将至,最在意的正是尊苗的晋境度,被铁松客这话命中要害,于是册立沈功一事,就这样被搁置起来。
时光匆匆,现在沈成已近冠礼,却依然没有突破;而沈功眼看就要步入三品师阶。
皇庭再议册立沈功,老国尊终于下定决心。
“成儿,”铁松客长喟道:“为师惭愧啊,已经无力推迟这事了……”
沈成连忙跪下,顿道:“师父说的哪里话!师父传我器道,收我为入室弟子,处处为我考虑,恩情比秦山还重!”
铁松客扶起沈成,劝道:“既然你眼里还有师父,那就听师父一言:不可记恨你父王。要知道,你父王再怎么样,终究是你父王啊。”
沈成道:“师父有命,徒儿无有不遵。”心中却想着:师父同父王已经闹得水火不容,何必为他说好话!
铁松客见了沈成表情,只能暗叹解铃者难当,又见他神色落寞,便打他回去休息。
沈成回到王府后,有些坐立不安,担心国宴上父王会生出周折。是日等到很晚,金昆才被使团送回王府。
沈成连忙问他情况。
金昆道安国王没说什么,只说次日上午刚好有空,要设家宴,给那斯使团和金昆接风。
沈成略觉宽心,又和金昆聊了阵子天南地北,这才各自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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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安国王果然设下家宴。
安国王与王妃坐在主位,客位则是那斯使者、金昆等人。
侍卫领王三挡在王府的地位然,与沈成陪坐在侧。杜嬷嬷是那斯人,也被请来入席。
诸人里,只有沈成年纪不到,便以茶代酒。
席初,安国王道:“前些日子,本王实在腾不开身,贤侄不可埋怨本王怠慢。”
金昆起身道不敢,敬了安国王一杯。他次离安国王如此近,只见这位王者神色冷峻、不苟言笑,目光尤其犀利,扫眼间,几如能穿透自己。
安国王又道:“王妃日夜惦念那斯,常问本王那边有什么消息。今日正好,贵使与王妃多说说家乡,要胜过本王道听途说百倍。”
王妃笑道:“正是这话。”
使者便道:“琪琪格公主是大汗最珍贵的宝石!在下听说,公主原来居住的宫殿一直空着,大汗命人日日打扫,从来不许别人占用。此行前,大汗还跟在下说,鸿雁飞到了远方,什么时候能飞回草原看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