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玉平低头不敢说话,眼睛悄悄地往苏泽元的方向撇。
“没有。”苏泽元强装镇定,道。
他认为此刻最不能露出马脚,而且也没有证据能够证明自己给郭羲下药了,若是不打自招,岂不是负了母亲的教导。
而且就算被查出来,那药也是晏玉平下的,和他有什么关系?
方教授失望地看向苏泽元,道“你还不说实话?”
苏泽元是他班里除了郭羲和自家小儿最聪慧的学生,更是苏知州府里倾尽心血培养的,若不是这心性歪了,这路是不止于此的。
“学生没有做就是没有做,先生是要屈打成招吗?”苏泽元低头道。
听到这话,屋内一片沉默,似是对眼前的两位学生都失望极了。
此时,郭羲刚服下药走了过来,道“见过各位先生,不知先生们找郭羲是有什么事呢?”
“你有怀疑自己被下药了吗?”方教授道。
郭羲看了看身旁的苏泽元和晏玉平二人,斟酌再三道“学生早上只喝过晏玉平拿来的粥,那时他一直催着学生喝粥,那时就有些奇怪,只是赶着考校,也没有多想。”
方教授摆了摆手,唤来身边的小厮,交代了一些事情后,小厮匆匆离去。
不多时,小厮拿着郭羲今早喝剩的粥道“这粥我方才找书院内的郎中确认过了,确实有巴豆粉的含量,且今早有其他学生看到晏学子拿着这粥去找了郭学子。”
晏玉平一听这话,还未等方教授开口,便跪下哭诉道“是我的错,我嫉妒郭羲常常能得到先生的嘉奖,而自己却没有,便心生歹念,要毁了他的前程,眼下不让他参加考校便是最好的机会。”
青衫教授道“还有别的隐情吗?”
晏玉平看了看苏泽元,见他直直地瞪着自己,内心做了一番争斗后,道“这巴豆粉是苏兄给我的,是他给我提供了方法,我才去做的。”
方教授沉声道“苏泽元,你可还有话说?”
“学生没有,有错我认。”苏泽元心中有怒,但更多的是懊悔和害怕,若是让爹爹知道,这恐怕没有好日子过。
“你第一次犯错,念在你初次犯事便已饶了一回,而今你再犯,可见心术不正,故逐出书院。”方教授道。
“晏玉平你屡次欺负其他学子,如今又下药毒害同窗,也逐出书院。你二人可有异议?”
“没有。”
郭羲看向二人,不忍道“方教授,若我原谅他们,可否减轻处罚?”
“哦?”
“他们犯下如此大错,有错。但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他们二人至此,绝非他们一人之过。”
方教授惊讶地看向郭羲,便拉着其他教授到后屋再三商议后道“苏泽元、晏玉平二人本犯下大错,应逐出书院,但思虑再三,最后给与你们一次机会以此改过自新,若是再犯,必不留情。”
“郭羲,品学兼优,特收为方太儒的学生,观察期为半年有余。”